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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1 / 3)

夏莹从西殿茶室出去时正看到一名身着黛青色劲装的青年站在茶室外的平地处。

今日是个晴朗天,日光照得天地明媚,殿外那平地两边是花坛,花坛里种着些花草、芭蕉、灌木,芭蕉叶子正青,根处花团锦簇、绿叶环绕,本是一副春和景明之色,生生因着这青年站在景中而让人感到暖色消融,青年身上暗暗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杀气,丝丝缕缕的森冷寒意若有若无。

这青年必定是长年过着刀尖舔血日子才会给人以这种感觉。

青年身量修长,宽肩窄腰,暗色劲装正衬他无情,玄色护腕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他抱剑而立,眉目冷淡,仿佛天生就不会有任何其他情绪,让人一看就晓得他一定是一柄极好用的杀人利器。

忽然一阵和风吹过,带起了青年长长的发带,宽长的黛青发带随风飘起,一瞬间似化解了青年周身萦绕的森森寒气。

“殿下正在发火,你若是没什么要紧事,换个时辰再来吧。”

夏莹话说得其实冷淡,并非是特意关照、善意提醒,只是简单的顺带一提而已。

青年微微颔首以示回应,目光沉沉望着屋墙,仿佛想透过不远处的屋墙看到里间的人。

上官令仪实在是很生气,简直是要气疯了,她不是一个很好脾气的人,不喜欢一个人时也要忍耐着性子不发作维持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一生气就爱摔东西发泄,用她哥哥的话说她有时实在是娇纵,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她把一桌的茶具都扫到了地上,如此了还不解气,又开始摔花瓶、香炉、博古架上的摆件,直弄得一地七零八碎才罢休。

都死透了还能活过来,这种逆天之事都能发生,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命怎么都这么硬!

上官令仪兀自发疯,又抄起一个精美的白瓷酒壶就往门边扔,等抬眼看到从外边进来了一个人时已经收不回手了。

那人神态自若避过了飞过去的酒杯,目光静静地落在上官令仪身上。

酒杯落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只能看见那酒杯瞬间变成一地碎片。

因着方才一直在摔东西,此刻上官令仪有些衣衫不整,看到来人时怔愣了片刻,又瞧见来人目光落她身上而后又偏移不再看她。

她理了理斜襟,把外衫整理规整,恢复她从容不迫的模样,若不是一地狼藉,还真不会让人觉着她刚才大发了脾气。

她施施然走上三级玉阶上的桌后坐下,居高临下,沉着冷静地发问:“有什么事?”

“例行禀报。”青年声音不同于他的冷沉的气质,他声音是温和舒缓的,仿若柔情百转的低吟,听着十分悦耳,能让人一下子平静下来。

上官令仪看着看着忽然就忆起她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时候,莫名有些恍惚,那时候这人才十七岁,正是陌上如玉少年,还不是如今这般冷沉模样,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了,冷冰冰的。

这人正是方才夏莹在茶室门口见着的那名青年,上官令仪的隐卫领主,效力于她的杀手刺客。

七年,十七岁少年长成了青年,被她磋磨成了一柄不近人情的杀器,曾经的少年风姿全然消没在了消逝的时光里。

上官令仪笑吟吟地瞧着抱剑立于阶下的青年,眉眼间带着容貌自带的她也没法子掩藏的妩媚姿态,她道:“少钰,你怎么越来越不苟言笑了?这模样瞧着真是让人感到胆寒,觉着你不是来禀报事务的而是来取我性命的。”

她给了少钰见她可以佩剑的权力,却偶尔会想少钰怀中那把她送的利剑会否有一日指向她。

少钰一般不会回应她这种似玩笑又似试探的话,只冷着一张脸等她自讨没趣开始同他说正经事。

“你这样子会把喜欢你的姑娘都吓跑了的。”上官令仪不打算轻易放过少钰,继续道,“到时候没有姑娘敢嫁给你了。”

她眉眼盈盈生辉,由于气还没消,故意以调戏打趣人为乐,也不急着听少钰禀报公事。

其实少钰长她七岁,又授她武艺,照理说她该尊称少钰为师父的,她却从来都是对他直呼其名。

她是在她十岁的时候见到的少钰,之后费尽心思付出了极大代价救了他一命,而后又挟恩图报无所不用其极用了很多手段逼迫他为她卖命。

她时常想,少钰一定恨死她了,若是当时知道她救他还要挟恩图报,恐怕他宁愿死了也不愿欠她这天大的救命恩情。

原书中少钰是一个英年早逝的角色,颇具悲剧色彩,令人惋叹。

男主身边武艺最高强的下属很崇拜少钰,对少钰早死的命运深感遗憾,说他若与少钰对上一定是他死。

少钰师承前朝皇帝培养的秘密刺客组织的总领的后人,大盛国祚已绵延近两百年,而前朝余孽竟顽固存活一直未灭,时不时出来搞一次事,特别是前朝末朝皇帝培养的那个刺客组织,对大盛来说一直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而少钰便是那刺客组织上任总领精心培养的一柄杀器。

十七岁的少钰终于知道自己师父原来只把他当成了一把刀,一把剑,独独不是一个人。

少钰师父把自己所有武艺全部传授给他,他武功大大成后在他十七岁那一年就被他师父丢进了死营,死营是他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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