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手书已经全部写完,霍子玉拱手对周围百姓道:“今日此案,诸位父老都全程见证,三份手书也尽数在此,现在,还请大家继续见证!”
霍子玉说完,对召庆道:“念一遍,然后沿人群走一圈,让大家都看看。”
召庆拱手领命,摊开第一份手书念道:“民女方梅,生于大唐建中元年(公元780年)九月二十八日辰时。”
说完,手举着方梅手书,绕着百姓围成的人墙缓缓走着,很多人往前挤,好在有数十名锦衣卫以及长安县衙役维持秩序。
待召庆走了一圈,将方梅手书放在了桌案上。
此时只见霍子玉朗声道:“诸位长安父老可看清了?”
周围百姓黑压压一片,有数千人之多,听霍子玉问他们,前排的纷纷喊道:
“看清了!”
“侯爷,我们都看清楚了!”
“对,方梅,建中元年九月二十八日辰时!”
霍子玉又对长安县令秦修道:“秦大人,方进的手书就由你来念吧!”
秦修闻言,拱手领命,摊开手书念道:“吾女方梅,生于大唐建中元年九月二十八日辰时正!”
念完后,秦修举着方进手书也绕场一圈。
这次,不待霍子玉发问,百姓们纷纷喊道:
“侯爷,我们看清楚了!”
“对,方梅,大唐建中元年九月二十八日辰时正!”
“是啊是啊!”
霍子玉见状,便对令狐楚道:“令狐大人,窦申窦大人的手书,你也念一遍吧。”
令狐楚闻言,拱手领命,随后摊开手书念道:“妾方桂花,生于大唐大历十三年(公元778年)九月二十六日申时。”念完,也拿着手书缓缓绕场一圈。
三份手书都已经念完,结果似乎很明显了,周围百姓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已经开始谩骂窦申了。
窦申显得非常不安,赶紧来到霍子玉身前道:“侯爷,您相信我啊,一定是这个小贱人不想跟我过了,想逃走,所以乱写的!对,他们串供!”
霍子玉闻言,哈哈大笑,然后斥道:“住口!”
窦申见霍子玉翻脸,吓得不敢说话。
霍子玉朗声道:“方进最开始就不在场,过来之后就一直在我们所有人和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串供了?!更何况,方梅先写,写完后被召庆保管,方进能看到?!”
窦申听闻霍子玉怒斥,吓傻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只见霍子玉道:“长安县令秦修,本侯问你,按我大唐律,拐卖妇孺该当何罪?!”
“回禀侯爷,按我大唐律,凡拐卖妇女者,斩立决并诛一族,致人死或残者,诛三族!知情而购买拐卖妇孺者,处绞刑,全家流放三千里!不知情者,可轻判,杖二十、罚银五十两并处流放一千里!凡致人伤残或死亡者,诛三族!”秦修拱手道。
“嗯,”霍子玉点了点头,转而望向窦申道:“窦大人,你身为大唐朝廷命官,拐卖妇女,罪加一等!我看方梅似乎也被你毒哑了,要诛三族!”
窦申闻言,吓得瘫坐在地,赶紧道:“不不不,你不能杀我啊,我没有拐卖妇女啊,我不知道她是被拐卖的啊!”
“哦?不知道?那你从哪买的?跟谁买的?”霍子玉追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我的啊!”窦申急道。
霍子玉见状,知道窦申要供认其他人了,于是道:“既然窦大人不是拐卖妇女的人,那就暂时收监吧!”
说完,霍子玉对召庆道:“把窦申先关入锦衣卫昭狱,然后把方家人送去禁军衙门保护起来。”
霍子玉说着,对秦修道:“秦大人,这件案子,就由你与令狐大人来手书吧,写好送去本侯审阅,然后交由京兆府裁决。”
令狐楚闻言连忙拱手道:“侯爷不可。”
“怎么?有何不可?”
“回禀侯爷,您有所不知,这窦申本身就是京兆府少尹。”
“真的?”霍子玉闻言一惊,然后问窦申道:“你还是京兆府少尹?”
“回禀侯爷,正是。”窦申唯唯诺诺地答道。
霍子玉其实还是很好奇的,窦申明明是京兆府少尹,这可是四品的官位,他放着高位不坐,偏偏跑去咸阳坐个中县令、从七品的小官。
不过他知道此事或许并不简单,于是点头道:“好吧,既然他是京兆府少尹,那再送京兆府审案就不合适了,这样吧,他父亲也是工部尚书,就由本侯亲自进宫面圣,由陛下裁决吧!”
窦申一听霍子玉要把这事捅到德宗那里,吓得彻底瘫倒在地,双眼失神。
霍子玉一使眼色,召庆便差人将窦申架走了,然后领上方进一家人就要走。
“侯爷!”方进领头跪着爬到霍子玉身前,便开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不断道:“多谢侯爷!多谢侯爷大恩大德!”
方梅、方话也赶紧跟着磕头。
方白氏不知道怎么,突然浑身一颤,叫了一声:“我的儿啊!”然后便扑到方梅身边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来。
原来,经过这小半天的相处,方白氏认出了女儿,癫狂病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