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早场的比赛,会在巳时三刻正式开始,在辰时三刻放选手和百姓可以进场。
由于选手可以选择进行马战,所以特地圈出来大片空地供选手骑马,正因此,兵部和天策军提前做好了准备。
如果参赛双方都同意进行马战,则圈出来的跑马地可以供双方马战,现场就只放三万观众进场;如果双方不进行马战,则可放七万观众入场。
今天第一场是大勃律对阵黑水靺鞨,双方同意进行一场马战,所以现场也只能容纳三万观众,要想进去必须提前去排队,因此霍子玉一家人早早起了床,吃过饭后便往西郊校场赶,去排队进场。
由于薛涛等几女都想去,但又不能全都去,所以约定每场霍子玉和薛涛带两女进场,然后大家轮流去,上午跟随霍子玉前去的丫头便是春桃和夏兰。
待霍东赶车的时候,路人都认出了霍东和霍家的马车,纷纷跟霍东打招呼:
“嗨,霍东,侯爷来了么?”
见路人问的多了,霍子玉干脆跟霍东一起坐在了车头,霍子玉居左,霍东居右,由霍东赶车,霍子玉响应大家的招呼,好多人见霍子玉真的来了,纷纷加快了脚步或者赶车速度,想和霍子玉同场观战。
等霍子玉一家人赶到的时候,负责守卫的李再义向霍子玉汇报,已经入场了一万八千观众了,薛涛笑着说:“我还想着咱们算来的早呢,如今来看,算晚的了。”
“哈哈哈,这就叫,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霍子玉笑道。
“哇,侯爷您说得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太崇拜您了!”就在这时,一阵童声入耳,霍子玉知道,是李贺来了!
转头一看,果然是李贺,小家伙身旁还有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女子,长相虽然普通,但是身形绰约,一身书香气,一看便是大家闺秀,看她挽起的发髻,霍子玉便知此女定是李贺的母亲了。
霍子玉先是蹲下身,笑着摸了摸李贺的小脑袋,亲昵地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又来拍我马屁了!”
李贺母亲看到两人模样,尤其霍子玉跟李贺说话也很亲切,便知道霍子玉是把李贺当自家子侄看待了,对霍子玉没有架子的好感也多了些,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色。
霍子玉说完起身对妇人拱手道:“想必您便是长吉母亲了吧?夫人好,初次见面,有什么言行不当的,还请海涵!”
“叔叔好,”妇人欠身福道:“贱妾李孟氏,见过叔叔。”
李贺父亲早逝,如今拜师韩愈,古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韩愈对李贺来说,自然是亦师亦父,而韩愈又是霍子玉的二哥,李孟氏称呼霍子玉叔叔,也是合情合理。
霍子玉又将身边的薛涛介绍给李孟氏,李孟氏满脸敬慕与兴奋地望着薛涛,原来,李孟氏娘家也是在西蜀,还在闺阁中时便十分崇拜薛涛,今日能见到薛涛,自然十分激动。
这下好了,儿子崇拜霍子玉,做娘的又崇拜薛涛,本来这下两家人必然坐一起了,不过霍子玉座位早就被安排好了,在东北侧的武将区,挨着贾耽等文臣区,李贺与李孟氏都满脸遗憾地去了南侧的观众区。
很快,巳时的时候,其他今日并不参赛的国家特使也赶了过来;巳时初刻的时候,德宗携皇族到来。
待德宗接受现场百姓、文武百官拜见后落帝台,随后宣霍子玉上台。
比武还有两刻开始,快到大勃律与黑水靺鞨选手入场的时候了,德宗召自己上台,必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不敢怠慢,赶紧上台来到德宗身边。
德宗起身领上他来到后面皇族区域,拉起一人手道:“小源,这位便是咱们大唐的诗神--霍子玉、霍良臣。”
随后跟霍子玉道:“子玉,这位便是朕的儿子,邕王李源,刚从剑南回来。”
邕王李源很年轻,看起来一脸稚气,似乎才十几岁,倒是跟霍子玉年纪相仿,但是毕竟他是德宗的儿子,长霍子玉一辈,于是,霍子玉毕恭毕敬地拱手道:“小侄见过邕王殿下!”
李源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声音轻柔,笑着伸出双手握住霍子玉手道:“子玉大名,孤在剑南也是如雷贯耳呀,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孤王恰好也对诗词颇为痴迷,对子玉也是神往已久,还望日后多多指教!”
霍子玉也握住李源手道:“殿下过奖了,在殿下和陛下面前,子玉何敢指教,嘿嘿,交流、交流!”
李源粲然一笑,拍了一下霍子玉肩膀道:“你这家伙,父皇说你很是谦虚,之前孤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有如此大才还能如此谦逊,实在令人敬佩!”
德宗见二人模样,笑道:“你们叔侄年纪相仿,又都爱好诗词,以后可要好好交流。”
简单认识了一番,霍子玉便告退回了自己座位。
待霍子玉坐定,一侧的王建装作在讨论场内选手的模样问霍子玉道:“子玉,陛下召你可有要事?”
霍子玉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擂台,一边轻声道:“倒也没事,就是带我见见邕王。”
“哦?可是邕王李源?”王建依旧目不斜视地随口问道。
“正是,你听说过?”
“当然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