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霍子玉和王建坐车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七辆大车,车里全都是给皇帝分成的银子,整整十四万两。
王建看霍子玉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子玉,你真不怕陛下生气?”
霍子玉笑道:“怕个锤子啊,他总共才给我们投多少钱?不到一个月给他分十四万两,翻了几十倍了,他还想怎么样?”
王建闻言哈哈笑了起来,霍子玉说的确实在理,不过跟一个以抠抠缩缩闻名的皇帝有道理可以讲么?他会听?
二人来到宫门口,守门的禁军见是霍子玉,连箱子都没检查了一下便放行了,原来所有人都得了令,霍子玉来了一律放行。
宫里的近侍领了霍子玉等人来到南薰殿,霍子玉等人下得车来,宫人便将大箱子都抬了下来,共计五十六口大箱子,摆了七排,一眼看去,蔚为壮观。
德宗早就跟贾耽、霍仙鸣等人从殿里出来了,霍子玉命人将箱子打开,德宗便看到一箱一箱的银砖,在夕阳映照下甚是耀眼,德宗眼眶瞬间就湿润了,连霍子玉说的话都没听清,不自觉地就走向了这些装满银砖的箱子。
无怪乎德宗这么激动,仅仅十几万两还不至于让他热泪盈眶,他是想到了未来:要知道,他只投了两千两而已,在不到一个月内拿到这么多钱,赚了七十倍,比抢劫都过瘾,这还只是长安一个月的收入,未来真的做到了大唐以后呢?每个月不得赚七八十万两?一年下来就能赚近千万两,他再也不用缺钱了啊,他也能修一修宫殿了,还有佛寺。
他早就有心在大明宫修一座佛寺,用来参禅打坐清修,但是每每都被朝臣们以各种理由推掉,比如几十处边关缺钱、百姓受灾缺钱,他还没法反驳,这帮大臣被逼急了还跟自己玩死谏,头疼啊,哪怕裴延龄东拼西凑给他捞钱,几年下来也没给他攒够一百万两,所以他连最小巧的一座寺庙都没能修成,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开始考虑动工了。
德宗越想越激动---对,还有自己的陵寝,继位以来,一直没钱好好修,他这个心酸呐,安禄山说的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他深有体会啊,缺钱真是让人头疼,连自己的陵寝都没法好好修,多凄苦!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自己一年就能拿到将近一千万两,发财了,这下真的发了。德宗想到这里,越来越激动,他打断霍子玉的话,大声喊道:“快,拟旨,霍子玉作为朕的义孙,不仅宵衣旰食、公忠体国,而且能处处为朕考虑、体贴备至,不愧为朕之良臣、大唐之良臣,朕心甚慰啊,封王,赶紧封王!”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都震惊了,不仅是贾耽和霍仙鸣,连霍子玉和王建都吓住了,什么情况,这就封王了?
贾耽急道:“陛下,不可啊,此事不合祖制啊!”
德宗闻言怒道:“什么祖制?子玉将来每年都能给朕创收千万两白银,给户部也能送上五六百万两税银,有了钱,边关和受灾的百姓再也不用发愁了,就算打仗,我们也不怕了,这等盖世功绩,为何不能封王?”
贾耽闻言,哑口无言,话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霍仙鸣见状,知道德宗也是想到他自己一年能拿将近千万两银子,太过于兴奋,这才说了封王的话,自己孙子这时候封王,树大招风,太危险了,于是赶紧给霍子玉使眼色。
霍子玉见状,赶紧跪下道:“启禀陛下干爷爷,孙儿不敢受封!”
德宗此时已经没那么激动了,不过他依然在兴头上,这霍子玉做了自己干孙,没个爵位可不行,他给大唐几乎解决了财务问题,让自己再也不受困金钱,这功劳不封不行啊,不过他也知道,此举确实不合祖制,本来收霍子玉为义孙就有点过分了,现在直接封王,反对声不会少了,他此时有些为难,听霍子玉说不敢受封,心下一阵放松,心里直呼霍子玉懂事,给自己借坡下驴,于是问道:“哦?子玉怎么说?”
此时只听霍子玉说道:“陛下,微臣尚且少年,先秦虽有甘罗十二岁拜相,但十三岁封异姓王的,却闻所未闻,能被陛下收为义孙,已是天大的福分,直接封王,实在逆天,也难免其他人非议孩儿靠送钱谄媚这才得到圣眷,我们爷孙本是相互欣赏,最后落得个爷爷昏庸、孙儿谄媚的话柄惹人非议,那就太可惜了。”
看德宗若有所思的样子,霍子玉继续道:“如果陛下想封孙儿王爵,不如等孙儿收复安西北庭以后,那时才好让天下人信服。”
德宗表面装的若有所思,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这义孙收得好啊,这番话说的,让人打心里爽,在情在理,这个坡搭的好啊,顾全了所有人的脸面,还给了他自己台阶下,于是笑道:“好,那就依你所言,不过也不能不赏,钱就不赏你了,封你侯爵吧,之前你是平西将军,做了朕的孙儿,就封为平西侯,你看如何?”
霍子玉闻言忙磕头道:“孙儿叩谢陛下隆恩!”
霍仙鸣早就微笑了起来,这孙儿表现的不错。
贾耽见状也终于放下心来了,自古异姓封王都不怎么有好下场,何况霍子玉年方十三岁,仅仅靠给陛下夺回点长安实权、捞银子就封王,将来一定会落人口实,难逃幸臣奸佞逢迎之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