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繁听白居易感叹皇帝一举三得,不禁笑道:“不管一举几得,此番得益最大的还是陛下,借着敲打义武节度使,在天下人面前找回了朝廷颜面!”
韩愈道:“陛下还不动声色的偷走了张秉义麾下第一猛将,削弱了张秉义的势力,这也等于削弱了张贵妃一党的实力。”
李繁笑道:“还有,我猜陛下可能早就想踢走裴党了吧,只是一直靠裴延龄帮他搜刮维持开支,才没有动手,如今天赐良机,陛下入股了我们酒坊生意,以后有了正大光明的固定收入,也就用不到裴党了,刚好裴延龄名声也彻底臭了,丢弃了也罢。”
众人闻言一惊,还有这层?不过细细一想,或许还真是这么回事。
韩愈道:“裴延龄后天就要被流放,看来等会他就要来拜访子玉了。”
孟郊道:“来就来吧,刚好我们缺钱缺产业,他祸乱朝纲多年,也是应得如今的报应,他名下有不少酒坊和酒楼,我们可以借势发展起来,东郊的地,我们也能用起来。”
李愬道:“这个好,我和李珂正发愁酒坊呢。”
正说话间,只听霍东来报:裴府有人求见!
霍子玉道:“让他们在垂花门外稍等片刻。”
霍东领命而去,霍子玉对孟郊等人道:“几位兄长要不先委屈下,到内室书房避一避?”
孟郊道:“合该如此。”于是领人去了书房,薛涛则与春桃去了厨房。
于是霍子玉这才一整衣冠,走了出去。
刚到二门外,只见穿着一身黑袍的裴延龄拱手道:“老朽见过霍将军!”语气姿态十分的谦卑。
霍子玉心道:这裴延龄倒是真的很知道进退。于是忙拱手道:“裴老客气了,请进!”
让进裴延龄与黄照后,春桃端上热茶,侍立一旁,霍子玉见裴延龄有些扭捏,忙屏退其他人。
裴延龄见下人走远,这才低声道:“将军应该已经知道圣旨了吧?”
霍子玉点头道:“嗯,知道了。”
裴延龄见霍子玉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便也不再客套,起身拱手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不瞒霍将军,在下今日前来乃是为了赌将军的一句承诺!”
霍子玉迷惑道:“赌我的一句承诺?什么承诺?”
裴延龄不知道霍子玉是真不懂,还是装迷糊,当下也不再隐瞒,说道:“不瞒将军,我裴家将被阖族流放振武,只是有些产业留在长安也是带不走,恰好在下听说霍将军如今也在发展实力之中,所以有心将裴家产业赠送将军,只要将军给裴家一个承诺即可。”
霍子玉笑道:“看来这个承诺很值钱啊,也不知在下能不能做到。”
裴延龄见霍子玉吐口,便知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于是说道:“这承诺说来也简单,只要将军未来需要用兵将之时,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让我侄儿裴绪戴罪立功,这就足够了。”
霍子玉道:“嗯,裴兄确实功夫高强,一手长刀,所向披靡,乃是一员难得的猛将!”
裴延龄一听,不禁欣喜,心道,这事算成了七成了!连忙说道:“对,我那侄儿确实武艺高强,而且对上级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如果能跟随将军您出征,必能为将军分忧呀!”
霍子玉道:“不过他如今因为谋刺圣上被打入死牢,我可不敢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去捞人呐。”
裴延龄一听,这事成了!只是这霍子玉看起来确实政治头脑不太好,于是笑道:“如今在将军面前,在下也就知无不言了,陛下如今关押着张克礼,万一张茂昭反了,陛下着急就要用人,将军刚好可以奏请带我侄儿出征,陛下必不会杀他;万一张茂昭不反,陛下也不会立即杀了我家侄儿,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侄儿骁勇在禁军中是数一数二的,陛下对将军有意栽培,一定会留下我家侄儿给将军未来领兵之用。”
裴延龄看霍子玉一直一言不发在思考,便觉得霍子玉已经理解并进入了自己的思路,于是继续道:“义武如今造反时机并不好,但是一旦他们领走了张克礼,只会加紧时间造反,几年后,张家必反,到那时,我家侄儿失手误伤的风声也过去了,将军可以奏请陛下领我侄儿戴罪立功,您觉得呢?”
霍子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喔。。。你说得有道理,如果将来真的用得着他,他又没死,那我确实可以拉他一把!”
裴延龄知道事情这就算搞定了,于是笑道:“为您这一句,我裴家愿意献上家底!”说完一挥手,黄照拿出一摞文件。
裴延龄道:“这里是一家赌坊、两家酒楼、三家酒坊、东郊两千亩地的所有文契,另有一箱珠宝纹银相赠!还请将军笑纳!”说着给黄照使了个眼色。
黄照与两名裴家家丁,片刻后抬过来一个很大的箱子,黄照打开箱子,便见里面满满当当装着金银珠宝。
霍子玉笑道:“裴老实在是太客气了!”
裴延龄拱手道:“这些与将军的承诺相比,不算什么,还请您笑纳!”
霍子玉此刻也不再端着,于是道:“好,既然裴老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许了这承诺!多谢裴老!”
裴延龄拱手道:“那老朽就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