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闲谈一会过后,霍子玉得知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韦执谊,他不仅是和韩愈同科进士,居然还是杜黄裳的女婿。
再比如韦夏卿,他不仅是韦丛的父亲,他还是自己大哥孟郊的朋友。据韦夏卿讲,两人二十多岁便认识,至今已经将近二十年。
谈起孟郊,韦夏卿顿时眉眼舒展开来道:“东野兄生性豁达、志向远大,少年时便仗义疏财,后来也没有被生活中的困苦所压垮,反而安贫乐道、越发坚韧,是我学习的榜样呀!”
韦夏卿虽然也曾入朝做官,但他个性耿直,因为不徇私情、不贪墨,得罪过不少人,所以虽有清名,但也因此生活一般,否则历史上的韦丛也不会嫁给元稹后长年吃苦了,也正因此,他说孟郊能安贫乐道、越发坚韧的确是发自内心在夸奖孟郊。
众人还在聊天时,酒楼老板杨继业又领了一人过来,霍子玉自然不认识,而陈连年眼尖,低头赶紧对曲环道:“大人,董晋来了!”
曲环闻言,立刻朝连廊望去,果然是董晋,正一手拄着拐棍,一边缓缓沿着连廊走来,于是连忙起身叫道:“混成兄!”
众人闻言连忙转头望去,跟随曲环、浑瑊、韦渠牟等人过去迎接,李愬对霍子玉道:“这位名唤董晋,以前曾经拜相!”
霍子玉听到“董晋”的名字,这才想起来,自己师父李泌曾经提起过这个人,代宗朝时曾护送大唐公主前往回鹘和亲,挫败了葛逻禄阴谋,是个脾气倔强的奇人。
“混成兄安好,别来无恙否?”曲环拱手笑道。
“环哥安好!”董晋笑道:“你比小弟还大一岁呢,看起来却比我还年轻啊!”
霍子玉闻言,心中不禁一笑,董晋身材较曲环矮上一头,胡子、头发几乎全白了,而曲环则还是花白,如果没人说,谁敢相信董晋会比曲环还小一岁呢?
曲环笑道:“混成兄你做的都是国事,无论出访还是宣慰各地,动的都是脑子,那可比兄弟我这动刀动枪的累,越老越说明你为大唐做的贡献多啊!这天下谁不敬佩你?大家说对不对?”
陈连年等人闻言,纷纷点头,连霍子玉也都不得不认为曲环说的对,因为董晋自玄宗朝入仕以来,一直都在做外交、宣慰、劝降的工作,无数次死里逃生!
但董晋闻言却长叹道:“敬佩我有个锤子用,挡不住有些亡八蛋目无朝廷、公然分裂大唐!”
董晋这话很现实,历史上的大唐也是如此,有些诗人、文人、画家、书法家虽然闻名天下,各处州府长官、节度使都很推崇,但这也仅限于应酬来往,只要涉及到地盘利益,那说什么都不好使,随时翻脸!
正因为董晋的话太现实,所以大家都无言以对,韦执谊道:“董老,先前陛下宣旨,命您为宣武军节度使,您怎么……”
“怎么不去宣武、反而在洛阳是么?”董晋道。
“嗯……”
“别提了,亡八蛋吴少诚,我曰他先人!”董晋气得用拐棍拄地大骂道:“这亡八蛋派他自己儿子接管了宣武节度使军权,老夫去了就被反复穿小鞋,后来他还故意制造哗变,老夫被逼无奈之下,只得返回长安,但我哪有脸面见陛下啊,只能在这东都先歇歇再回去给陛下复命!”
霍子玉闻言,这才想起上元节吴少阳去京城时王建等人说的话,淮西如今已经是吴家的天下了。
曲环闻言,点头道:“吴少诚在淮西无法无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董晋叹道:“也就是环哥你在陈许阻击,不然这亡八蛋保不齐已经拿下河南全境了!”
“且不提他了,”董晋笑道:“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兄弟今日躬逢盛会,环哥不给介绍介绍诸公?”
曲环闻言一笑,说道:“老浑和元均、云客就不用介绍了吧?”
浑瑊拱手道:“老董!”
而韦渠牟则一整衣衫,恭敬拱手道:“侄儿见过姑丈!”
韦夏卿、韦执谊也是整理好衣裳,恭恭敬敬地站在韦渠牟身后,对着董晋躬身拱手道:“见过姑姥爷!”
“免礼吧!”董晋笑道。
霍子玉正在奇怪为什么韦渠牟、韦执谊等人都喊董晋姑丈、姑姥爷的时候,只见董晋望向霍子玉道:“这位英俊潇洒的小哥是?”
“哈哈哈哈,”曲环笑道:“他就是陛下钦封的大唐诗神、平西侯霍子玉呀!”
董晋闻言,大吃一惊:“你就是那个霍子玉?!李泌高徒、陛下钦封的大唐诗神、武魁霍子玉?!”
“正是!”霍子玉拱手微笑道。
“听说你刚代表大唐夺得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冠军?”
“不错!”
“好家伙!你打败了苏赫巴鲁?”
“不错,半决赛时,我们大唐抽签抽到了室韦拿督府,子玉对阵室韦三杰,幸不辱命!”
“抱歉,且容老夫说句脏话,”董晋说完,转头低吼了一声“握草”,然后才望着霍子玉道:“先前我去卢龙时,见过河北与幽燕几镇节度使麾下大将比武,除了魏博的田横能勉强跟他过几招,其余的人都不是他一合之敌啊!那两把大铜锤,足有一百多斤,耍将起来,真是霸气无比、无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