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田季安揣好书信后,顺利出城,一路快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潼关。
张秉义见田伯文去而复返,大为诧异,想到霍子玉似乎与田伯文有着同盟关系,于是按捺住想抓住田伯文的本能,将之迎进关内。
二人来的帐内,田季安洗了把脸,张秉义惊呼道:“你是田四公子?”
田季安拱手笑道:“都是侯爷的计策,让我假扮我家大哥,在下并非有意欺瞒。”
“可是侯爷有什么安排?”张秉义试探性地问道。
“嗨,别提了,秉义将军还记得前段时间的拐卖大案不?谁知道我父亲也涉案其中,如今有近千人涉案,就在灵宝城,侯爷追查到贼寇后,碍于贼寇人多,所以派在下回去搬救兵!”田季安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了张秉义。
张秉义一看信署名便认出了霍子玉的字迹,这种半隶书半楷书的字体,太好认了,信是写给虎团张兴佐的,不过他不便看书信,于是立刻还给了田季安。
“我父亲涉及到了前段时间的拐卖大案,在灵宝窝藏了大量人犯,侯爷已经查明真相,侯爷想调虎团张兴佐前去灵宝,卯时正行动!在下其实也是刚知道,我父亲打算在灵宝将我和大哥杀死,然后将魏博军节度使的位置传给我二哥,哎,我和大哥也不得不大义灭亲了!”田季安说着,眼眶泛红。
张秉义听田季安说完,迅速在心中消化着巨大的信息量,心中暗道:“好家伙,这田季安明明是借刀杀人,说的好像多么大义凛然似的!不过霍子玉他们说的不错,拐卖案人神共愤,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在天下人面前树立张家威望的好时机!”
想到这里,张秉义拱手道:“四公子,您也是带兵多年的老手了,侯爷或许有所不知,这华阴距离灵宝一个时辰的路程,如果调虎团前去,卯时必然来不及,不如由张某点齐兵将前往,时间定然来得及!”
“这……合适么?侯爷可是……”田季安装作犹豫的样子。
“哎呀,我的田老弟,时机不等人,你要是再犹豫犹豫,黄花菜可都凉了!能平定贼寇不就行了,都是大唐禁军,何必在意这些细节?!”张秉义激动道。
说着,也不再管田季安,张秉义径直走到帐外大喝道:“点将!”
田季安见状,心中直叹霍子玉果然了解张秉义,而张秉义看来确实有帮自己外甥争夺太子位的打算,否则何至于如此急迫、雷厉风行?!
很快,张秉义点齐三千人马,亲自领兵开路,与田季安直奔灵宝。
话分两头,且说卯时初刻,灵宝城门开启,百姓开始往来进出,而霍子玉等人也已经摸清楚了田绪嫡系将士站岗的位置和人力部署。
霍子玉与野诗良辅、李愬等人,来到城门处,正当众人要行动时,只听城楼上有士兵大喊:
“有大队人马赶来,快关城门!”
“大队人马?!”城门处将士一听,赶紧冲百姓们喊道:“都赶紧回城,要关城门了!”
霍子玉见状,冲向守城士兵,抢过短刀,手起刀落杀死守城门的四人,然后反身冲李愬大喊:“上城楼!”
远处潜伏的田伯文部下纷纷亮出兵刃,冲了过来,一部分跟随李愬、野诗良辅往城台冲去;而剩下六十多人则站在了霍子玉周边。
正在这时,城台上的士兵朝天放起响箭,城门内的千斤闸落下,随即四周传来喊杀声,而且越来越近!
“东面人最多!”城台上传来野诗良辅的叫声。
很快,霍子玉看到东面、北面杀来大批士兵,北面大约三百余人,而东面有一千多人!
霍子玉闪身站到了东面,侧头大喝道:“你们全体盯住北面,我来对付东面!”
很快,远处士兵杀到,两方人马杀到了一起。
霍子玉出长安时,为了别人不起疑,所以没带玄铁棍,此时手持短刀过轻,不便战斗,于是杀了十几人后便扔了短刀,随手拎起两个死人脚踝便挥舞了起来!
这两人尸首被霍子玉灌输内力后变得极为僵硬,说是死尸,但却更像两具石像,被霍子玉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枪矛尽折,魏博将士非死即伤,很快便震撼了东侧将士,吓得不敢往前。
而李愬、野诗良辅领着二十多名田伯文部属杀上城头,很快控制住了绞盘,八人合力,迅速转动起绞盘,千斤闸被缓缓抬起,李愬一边绊上铁销、卡盘,一边说道:“野哥你守在这,我下去……握草!”
李愬刚要说让野诗良辅守住千斤闸,他下去帮霍子玉,谁知话没说完便见野诗良辅已经转身下楼了,于是他赶紧对剩下二十几人道:“你们看好千斤闸,我下去帮忙!”说完,便要转身下城楼。
正在这时,听到城外张秉义大喝道:“楼上可是长安的兄弟?!”
李愬见张秉义带兵赶到,连忙大喝道:“正是,城门已被我等控制,城内贼兵多,快进城!”说完,立刻下楼。
“看来平西侯的人已经控制了城门,他此刻在牵制城中魏博军,”田季安说道。
张秉义闻言,拔剑大喝:“兄弟们,城中都是拐卖妇孺的贼寇,此刻正在围困平西侯,随我进城剿灭他们!”
说完,张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