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颗药丸下肚,兵部侍郎彻底是咬断了舌头,他能感觉到自己就在疯狂的边缘,与其被折磨,还不如直接死去,但谢卿云会让他那么轻易死吗?
那必然不会。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在死之前,必须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都交代出来才行,谢卿云果断上前,封住他周身大穴,并且将他反过来,一拍后背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还有那半根舌头,场面太过血腥,众人惊呼一声,赶忙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只是还有人忍不住偷偷去瞧。
便对谢卿云十分敬佩了。
她当真是一点都不害怕,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而后给兵部侍郎喂下一颗药丸,众人起初还以为是她手里还有诚实丸,但很快就发现不是,那时一颗救命药,这颗药丸吃下去,兵部侍郎几乎是立刻就止住了血,脸上逐渐蔓延开来的青白都慢慢消退,脸色虽然依然苍白,但不是濒死之相了。
“皇后娘娘果然是神医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这样的人让人敬佩的同时也会感到可怕,因生死都只是她一念之间罢了。
侍郎虽然保住了性命,但
此时在审,显然不合适了,于是谢卿云便让人将他送走,可就在此时,那半死不活的侍郎忽然就抬起头看向夜冥。
这动作来的突兀,众人不得不注意。
只见侍郎颤颤巍巍举起手,缓缓地指向了夜冥。
街上忽然就陷入一片安静,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有此举动,倒是阿雪眼眸闪了闪,上前一步,问道:“莫非,你是想指认指使你的人?”
兵部侍郎点头,而后就晕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却给人留下了无限的相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夜冥,他微微眯起双眼,忽然就嗤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十七,抬起修长的大手摆了一个手势,十七垂下眸子,似乎是懂了。
下一刻,他忽然拔出匕首,别在了阿雪身后一个使臣的脖子上,那匕首冰冷,仿佛已经刺破了皮肤,使臣瞬间腿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谁也没想到,十七忽然由此动作,就连阿雪都没反应过来,脸色十分难看,“你这是做什么?”
夜冥淡淡的目光看向她,却只是一瞬间就移开了,眼中没有一颗出现过她的身影,而是低头去把玩着怀中人儿那嫩白纤细
的指尖,仿佛对于他而言,那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阿雪被忽视了个彻底,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谢卿云轻叹一声,“陛下若是想要杀人,自会大大方方的动手,没必要搞这些小动作,你不必怀疑什么,此人我会带回去继续审,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届时,我要在场。”
阿雪虽然对夜冥的举动十分不满,但她也知道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只好退让。
谢卿云随意点头,“可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派人去请你,免得你们不在,到时候你们说本宫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她和夜冥一行人带着兵部侍郎回宫去了,至于刘大人的尸体自然是不能还给阿雪的,还要带到大理寺去,暂且在那里存上几日,等到查清真相之后,才能还给她们,阿雪对此很是不满,但谢卿云也有她的一套说辞。
“这刘大人既然被定为目标,想必即便是死了,也不安全,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对他的尸体动手脚,以便于诬陷别人,所以还是放在我们这里保存,最为保险,毕竟死者为大, 这话还是你们说的呢。”
一番话说的体贴极了,也把阿雪所有的不满
都给堵了回去,她黑着脸带着使臣们回了驿馆。
谢卿云将尸体连同兵部侍郎都给送到了大理寺,并且让人给兵部侍郎找来了太医,务必保证不能让他死,还派了重兵看书看守大理寺,不准任何人探视,除了她和陛下以外,朝中任何人都不可以。
“如是出了任何差错,我唯你们是问。”
她一字一顿,力度却不小,大理寺寺卿等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派出所有的人手看守大理寺,务必把大理寺围城铁桶一般严实。
待到了翌日清晨,她便和夜冥一同来到了大理寺牢中,并且叫来了阿雪等人。
大理寺果然没出什么差错,犯人好好的躺在那里,而且气血看起来好多了,据寺卿说:“他这一个晚上都不怎么消停,一直都在寻思,后来臣便让人守在旁边,将他给捆了起来,并且喂了软筋散,他总算是老实了。”
别说寻思,就连上厕所,都是旁人抱着去的。
谢卿云颇为幸灾乐祸,“大人,感觉如何啊?”
兵部侍郎恶狠狠地瞪着她,他的感觉非常不好,想死不成,活着却除了眼珠子哪里都动不了,这简直生不如死,只可恨之前咬舌自尽
没死了,这回再想咬舌自尽,可没有第二条舌头了。
谢卿云摸着下巴,道:“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兵部侍郎翻了个白眼。
让人说话,倒是给人解了软筋散啊!
谢卿云恍然,轻轻一拍额头,“看我这记性,我忘了,不过就算给你解了软筋散,你没了舌头,恐怕也不能开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