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希望自己能考中。
华陆也是个聪明人,转瞬之间就明白是自己狭隘了,他光想着要报答,却没想过自己的恩人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他颇觉惭愧,“是在下的错,真是惭愧。”
谢卿云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其实你也不必如此,那日若不是你,我也会出手,无论是谁被欺负,我看到了就不能袖手不管,救你,也不是希望你能报答我,让你留在这里是为了让你安心读书,如果你一心想着报答我,那反而失了本心。”
华陆更觉抬不起头来,“公子果然心胸宽阔,倒是在下眼光狭窄,心思浅薄了。”
“好了,说这些没用,咱们赶紧开始吧。”
从这以后,华陆就开始了每日十分规律的生活,早上起来先是画完昨夜没画完的画,然后吃完了饭就去那处宅院找公子,等到了下午太阳落山之前便回去读书,同时还可以继续画画,画上半张就可以去休息了,等第二天起来再继续画完剩下的半张。
如此生活真是充实又过得快。
他背着手来到宅院门口,看到公子正穿着一身粗布衣,坐在那里摆弄陶瓷,笑着走了过去,大门在他后
面缓缓关上。
就在大门斜对角的巷子口,有一个人探头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那正是丞相府。
他一进去便立刻说道:“老爷,华陆与她日日相见,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做些什么,瞧那华陆是越来越高兴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吕怀沉思半晌,摆了摆手,“先退下吧,继续盯着。”
他想到之前听宫里的暗哨说,皇后娘娘这几日日日出宫,她若是大大方方也就罢了,可偏偏每次出去都要扮上男装,这就让人起疑,若是没什么猫腻,何须如此?
若真是有什么问题……倒是天助他也。
是夜。
最繁华的街道上,最热闹的勾栏院都开门迎客,姑娘们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满身胭脂香气,那帕子一甩便能勾进去一个人,路过的男子很少有能逃开的,更别提还有人专门就是为了这地方而来的,只见门槛几乎都要被客人们给踏平了。
忽然,一姑娘看到了不远处的几位俊俏公子,“你们看,那公子长得真是好生俊俏啊。”
其他姑娘跟着看过去,眼前走来好几个人,各个都是俊俏,都其中穿着最普通的那个却最
为好看,叫阅人无数的姑娘们看了都不由得怔了怔。
“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了,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俊俏的郎君。”
“我去把他带来,咱们姐妹好好享用享用。”
姑娘扭着身子,妖娆万千地走了过去,很快就将几个公子都带了过来,一群人簇拥着进去了,不多时,大门关上,今夜,方才刚刚开始。
清晨,一声尖叫打破了勾栏院的寂静,众人匆匆爬起来,跑到头牌仙儿的房间里一看,却见一丫鬟瑟瑟发抖坐在地上,而床上仙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全都是猩红的血。
就在她旁边,站着一个男子,正是昨晚上那俊俏郎君。
朝堂之上,吕怀将奏折送上去,一正言辞道:“陛下,这锦觅竟做出这等禽兽之事,科考在即,不在家中温书,跑去勾栏院快活也就罢了,事后竟还把人给杀了,还请陛下一定严惩!”
夜冥看了奏折,上面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经过。
书生锦觅,携两位好友去勾栏院快活,事后杀人,于清晨被人发现,现已压入大牢,听后待审。
然而这并没有说他到底为何杀人,夜冥总觉得尚有蹊跷之处,“那依着丞
相,此事应该如何解决?”
“依臣看,应该将人交给大理寺调查清楚,到底为何杀人,人证物证都要齐全,便可以定罪了,但无论此事真相如何,闹出这般丑闻,那锦觅实在不适合再参加科考,与他同去的两个书生也一样,这样有丑闻在身的人若是入朝为官,怕是会成为百姓的笑柄。”
丞相字字句句都是为陛下,为朝廷,为百姓着想。
夜冥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话锋一转,“朕看着上面写着,去勾栏院算上锦觅共三人,而这三人皆都是寒门出身。”
丞相微顿,“正是。”
“寒门啊……”夜冥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这陛下抬举寒门,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恰恰出事的也是寒门,说没有人在背后操控,傻子都不会信,这几乎是等于摆明了跟陛下对着干了,也不知道是谁,胆子竟这么大,真要是被陛下查出来,此人绝对惨了!
夜冥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看得他们犹如芒刺在背,方才开口,“朕今日刚好有个决定,本打算留到最后说,但既然除了这档子事,便现在说了也行,刚好可以用的上。
”
用的上?
众人都有点懵,不明白此话何意。
紧接着,夜冥说道:“朕曾经作为摄政王之时,手下有一队卫士,名为锦衣,朕登基之后,因皇宫里有禁卫军,便将这队卫士放到了军营之中,昨日忽然想起,他们可个个都是好手,就那么闲着,实在是有点浪费人才了。”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