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卿一愣,他今日都不在大理寺,哪里知道,有没有犯人,压的什么犯人,不由看向旁边的主簿,“今日可关押犯人进来了?”
主簿额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是关了一个……”
寺卿顿时意识到这事的根源还是处在这个被关押的人身上,“皇后娘娘,那人可是与你相识?”
谢卿云背着手走了进来,目光朝他一撇,“不止是相识,那是本宫的人,你们说关就关,却不给本官一个罪名,实在是叫本宫难以接受。”
寺卿皱眉看向主簿,“去将司狱叫来。”
司狱主管大理寺所有犯人入狱之事,若要问清楚为何入狱,就要问他。
主簿不敢迟疑,忙去叫人。
而寺卿看向谢卿云,恭敬道:“娘娘,外头夜凉了,您不如进去等着,您放心,若是有错冤错判之处,臣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你今日不在?”
“回娘娘,臣今日去办了一桩案子,适才回来不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寺卿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谢卿云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凌厉气势,似乎一瞬间缓和不少,他跟随在皇后娘娘身边,来到了正厅,让人上了茶,
就看到皇后娘娘瞥了他一眼,“坐吧。”
他如蒙大赦,这一日奔波,他也真的累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左右,主簿带着司狱回来了,两人先是个那皇后娘娘行礼,随后才是寺卿,寺卿抬了抬手,“行了,不必拘礼,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狱道:“那人乃是锦绣坊掌柜,今日锦绣坊门口发生了踩踏事件,下官就带人去查看,原是例行公事将刘锦绣带回来询问,可这人不配合,一问三不知,便只好关入大牢……”
寺卿沉声道:“所以,她犯了什么罪?”
司狱顿时沉默。
寺卿猛地站了起来,“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大理寺办案,将就证据确凿,你没有证据,没有罪证,不能确定对方就是犯人,凭什么将其压入大牢?谁给你的特权?”
司狱冷汗涔涔,“下官知错。”
“那还不快去将人带来!”寺卿真是好久没法过这么大的火了,他就出去这一趟,就闹出这么多事,看着那司狱走了之后,便转身看向皇后娘娘,“臣御下不严,闹出这等事情,实在惭愧,请娘娘责罚,臣绝无怨言。”
主簿忍不住道:“这也不
能怪大人,都是……”
“闭嘴!”寺卿冷冷看他一眼,顿时叫主簿想起来,他们大人最讨厌的就是辩解,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黑就是黑,白即是白。
他慢慢闭上嘴不吭声了。
不多时,司狱将人带来了,只是刘锦绣是被人抬进来的,那血腥味十分的刺鼻。
寺卿脸色十分难看。
谢卿云陡然轻笑一声,“看来,你们大理寺倒真是名不虚传,无论有没有罪,先用上刑再说,倒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呐。”
这语调堪称温和,但寺卿却觉得好像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谢卿云又接着道:“之前陛下跟我说,大理寺戒律严明,严于律己,对犯人不会心软,亦不会搞出屈打成招那一套,现在本宫倒是有点好奇了,她……招了吗?”
寺卿脸色发青,沉声道:“娘娘放心,臣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谢卿云却还没说完,“给本宫什么交代啊,本宫现在就想知道,刑也用了,审出什么来了?”
司狱低垂着头,“什么都没审出来,此女子嘴很硬,无论问什么都不肯说,无奈之下,下官才出此下策,娘娘千万不要误会
,寺卿大人一向是不主张用刑的,但是就有些人格外顽固,认为律法可以逃脱,下官也是无奈之举。”
谢卿云眯起眼睛,“这么说,本宫还要表扬你了。”
司狱低声道:“不敢,只要娘娘不要误会,下官就知足了。”
“放肆!”谢卿云忽然一改方才的温和,言语冷厉,目光更是仿佛利剑,“你大理寺名声在外,百姓都说你们爱屈打成招,你就更应该谨言慎行,此女子没有犯错,你却贸然用刑,事后不知悔改,竟舔着脸来向本宫辩解!”
司狱被震慑了一下,但还是想要解释,可嘴还没张开,就被寺卿瞪了一眼,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谢卿云看了一眼地上的刘锦绣,她已经晕过去了,这会儿说了这么多话,她都没有被吵醒,可见没少吃苦头,身上的伤还不知道有多少,她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道:“寺卿。”
寺卿立刻上前一步,“臣在。”
“今日之事,本宫给你三日时间处理。”谢卿云看了一眼似是面带疑惑的寺卿,冷声道,“否则,本宫就去和陛下说说,看看这大理寺,是不是要换个主人了,毕竟天子脚下,你说
对吗?”
寺卿背后一寒,“娘娘说的是。”
他垂着头,让人将刘锦绣和皇后娘娘一同送走,站起身,回头就给了司狱一脚,直接将其踹的坐倒在地上。
“大人?”司狱都懵了,这是第一次,寺卿大人如此作为。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寺卿在大理寺多年,办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