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之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丞相拉帮结派,收拢朝臣,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做出这种事,要说他没有点别的意思,都不会有人相信。
御史大夫道:“陛下,丞相所为还远远不止如此。”
那奏折上还罗列着丞相的儿子的罪行,如果说丞相所为只是他心怀不轨,那么其子所为,就让人不寒而栗,也让他无从辩解。
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乃是如今的虎彪将军,虽然没什么兵权,但却是保护皇城很重要的一个官职。
此人打小便备受父母宠爱,以至于养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出手也狠辣恶毒,京城之中,无人不知道丞相大公子的名号。
简直就是闻风丧胆。
他害了多少条人命,奏折上写出来,仅仅只是一个数字,但放到现实里看起来就骇人听闻,让人毛骨悚然。
而丞相的二儿子与他截然相反,是一个口碑很好的人,在百姓口中亦是赞不绝口,任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人竟然搅黄了上百家商铺!
这京城乃是繁华之地,不少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为了在这里能有一个立足之地,但无论是什么样的铺子,总有火起来的时候,一旦火起来了,原主人也就保
不住了。
丞相二公子,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表达自己想要的意愿,就会有无数人替他去抢。
久而久之,京城里百姓们对纯良的二公子多有赞赏,但商人之间却都知道,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他,因为稍有不慎,可能就被抢走了店铺,拿走了生计。
但要仅仅只是如此,到还不算什么,最多就是一个欺压百姓,最严重的还是两个公子得到的所有银钱都给了丞相大人。
而这笔银钱的去处,御史大夫也查了个一清二楚。
这笔银钱就在郊外的一处庄园,那处庄园从外表看上去无甚稀奇,但其实内里豢养私兵,御史大夫将这一切都详细查出来,并且写在了奏折上。
大殿内一片寂静。
良久,夜冥幽幽开口,“丞相,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丞相大人一脸正义凛然,“当然有,陛下,他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试问在场众人,谁家没有一个两个宅子置办在外头?”
众人哑然。
那当然是有了,一个两个都说少了。
丞相又道:“所谓的私兵,只是臣用来保护庄园的,根本就不是私兵,那只是一些护院而已。”
他巧言善变,即便是被抓到了现行,也能歪曲成
别的,况且御史大夫也的确是缺少重要的证据,仅仅只是一座宅子还不足以证明奏折上说的都是真的。
但御史大夫这一次可是有备而来,怎会空口白牙胡说呢,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两个侍卫压着两个人走了进来,都是平民百姓,一个穿着简单淳朴,一个穿着盔甲,腰间还佩戴着一柄剑,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此人刚一进来就被侍卫们卸下了剑。
当看到高高在上的夜冥,两人脸色慢慢失去了血色,双腿发软,慢慢跪在了地上。
丞相依然不愿意承认,“我不认识他们!”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站在人群后面的二儿子此时脸色都变了,又不少人注意着他呢,顿时将他脸色的变化尽收眼底。
这要说没事,鬼才信呢!
夜冥淡淡道:“你们是谁?”
两人对视一眼,左边的先说,他生的文弱书生的样子,穿着朴素,但仔细看去,处处精致,而且身上带着一股傲气,只是这股傲气对上夜冥的时候就自动变得粉碎,“回陛下,草民名为刘玉,是二公子的幕僚。”
“幕僚?”
夜冥意味深长地看向丞相二公子。
这所谓幕僚一般是皇子的军师,给皇子们出谋划策,但丞相
家我的公子竟然也有幕僚,这就很有意思了。
二公子站了出来,“陛下,他一派胡言,臣根本不认识他!”
丞相也道:“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为何要做出陷害我儿子的事情,若是有人威胁你,你可以跟陛下说,陛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没人注意到,与他与其截然相反的是目光之中的冷意。
刘玉缩了缩脖子,想到丞相的狠辣,不由得心生惧意,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草民就是二公子的幕僚,草民没有说谎,二公子做过的事情,草民全都知道,也有证据。”
丞相脸色微变,看了一眼二公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臣可以用性命担保,臣不认识此人,他所言,和其所作所为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在污蔑臣!”
“陛下,草民绝没有一句妄言!”
两人就在朝堂之上互相指责上了,他说他骗人,他说他撒谎,两人振振有词,态度强硬。
但紧接着,另外一个人也开口了,“陛下,末将是大公子身边的副将,对他的所作所为也都一清二楚,明德三年,他看重了一个妇人,强抢回去,那妇人不从,便撞柱自杀,尸体被扔到了乱葬岗,其家人
来寻,闹事不休,被公子全部打死。”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这还没完。
“明德四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