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带着面具,叫人看不清楚脸上神情,但周身压力却陡然增加,宫人瞬间就觉得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下来,却又想起夜冥此时的名声,便觉得又拥有了无限的勇气,“你不过就是大周的叛徒,真以为自己还是摄政王了?”
夜冥冷冷道:“小小宫人,竟如此放肆!”
宫人冷嘲道:“并非是我放肆,而是你已经落魄至此,难道还希望我们跪地迎接不成?”
谢卿云上前一步,将夜冥挡在身后,厉声道:“似你这等恶奴,怕是没有遭受过别人的教训,所以才会如此口出狂言。”
“你又是谁?”宫人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唐嘎如终于是忍不住上前,“我乃是陛下的妹妹,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宫人看了她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而后道:“来人,将这个冒充陛下妹妹的大胆之人抓起来!”
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侍卫过来。
然而两人还没出手,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宫人看的莫名,“你们这是干什么?莫不是犯什么病了?”
“他们不是犯病,只是略施小惩。”谢卿云抬起指尖,上面赫然是两枚银针。
分明是阳光下,可宫人看着那银针,却
莫名的觉得浑身发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竟不敢再像方才那般出言挑衅。
谢卿云指尖一甩,银针如体,宫人立刻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一时间,宫门口只能听到宫人的嚎叫声,谢卿云看向旁边还完好无损却吓得瑟瑟发抖的宫人,“你去,禀告你们皇帝,就说摄政王来了,叫他出来迎接。”
宫人转身连滚带爬地去了。
不出片刻,一明黄色身影往这边走来,他虽然穿着龙袍,但和他们仍然有些不同,五官十分深邃,线条更加深刻,和唐嘎如有五分相像。
不过放在唐嘎如脸上并不出彩的五官,到他脸上就显得正气凛然,尤其是一张方脸,显得十分正派。
他一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地上哭嚎的宫人,“这是怎么回事?”
唐嘎如脸色复杂,“哥。”
皇帝闻言一震,忙转头看去,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阿妹?!”
唐嘎如顿时脸色更为复杂,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来到这里,皇帝会用什么脸色对待她,可能冷漠排斥,甚至厌恶忌惮,但唯独没有想到竟然是惊喜的,他对于她的回归竟也感到惊喜吗?
皇帝快步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她,“阿妹,你
瘦了好多,你总算是回来了,这段时日你跑到哪里去了?”
唐嘎如咬了咬唇,“我……”
她面对这样想象中完全不同的阿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皇帝并不在意,他抓着唐嘎如的手,真切道:“之前是阿兄疏忽,竟没有注意到有人暗中对付你,等我察觉到,你已经走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你不知道阿兄有多担心你!”
唐嘎如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真的吗?”
皇帝点头,“当然,这次回来就不走了,阿兄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公主!”
唐嘎如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出来,她逃离这里的时候,满心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再也不能回到过去,可忽然看到对她这么好的阿兄,她一时茫然。
不想离开,也不想拒绝阿兄,于是稀里糊涂地就被皇帝让人带走了。
谢卿云本想阻拦,但却被夜冥拦住,“不必担心,他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
话音刚落,皇帝转过身,看向他们,“二位便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摄政王和王妃了,二位一来到这里,真是叫我这儿蓬荜生辉啊。”
谢卿云不吃这一套,只道:“我们一路行来多
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皇帝立刻道:“是我疏忽了,这就让人给你们安排。”
他派了人,安排了最好的宫殿,让两人带着孩子入住,这折古拉国和大周不太一样,虽然都是皇宫,但是自由度却高很多,而且宫殿之间也并没有相隔很远。
只要出门就可以看到对面院子里的场景,好像是仿照大周的皇宫,但却又只是照葫芦画瓢,只学了个大概却没能仿出精髓。
但谢卿云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这里的人似乎对夜冥都非常的不尊重,他们喜怒形于色,一眼就能看出情绪,这让她十分不满,本想找个刺头教训一番,但却被夜冥给拦下来了。
“你为何?”她不明白,夜冥不像是喜欢受气的样子。
夜冥便道:“跟他们计较什么,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够了。”
正主都不在意了,谢卿云也不好说什么,隔天就找到了唐嘎如,她如今是大变样了,再也不是那个朴素贫穷的妇人,好生梳洗打扮了一番,可眉宇间带着几分愁意。
“你都和哥哥相认了,为何还愁眉苦脸的?”谢卿云给她倒了杯茶。
唐嘎如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
……”
谢卿云顿时意会,了然道:“但是你又舍不得,所以就想过一日算一日。”
唐嘎如被看透了,那一瞬间有点无所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