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谢卿云把话说完,夜冥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任凭她怎样挣扎也挣不脱,气得谢卿云目露凶光地狠狠地瞪向他。
“夜冥,你到底想怎么样?”
夜冥咽了口唾沫,他现在心跳得厉害,除了不安之外还隐隐觉得难以呼吸。他察觉到了谢卿云的怒火,也发现了她在刻意拉开距离,尽管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哪里触了对方逆鳞,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那就是谢卿云从来都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愿意依附男人。
她会功夫,懂医术,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哪怕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能在这世上生活得很好,更何况她还有着那样一个办事干净利落、忠心不二、就连他的人都没有察觉出的秘密组织。
只要她想走,她会走得头也不回,然后消失在人群里,无影无踪。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有些艰难地对谢卿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谢卿云闻言眯着眼睛冲他假笑,趁机抽出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绕着夜冥一边转着打量一边嗤笑道:“不愧是大周一手遮天的摄政王,瞧瞧,多么奸猾狡诈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即是说,我没有问到的
,你便无需作答了?”
她收了笑,站定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夜冥,语气倒是轻飘飘的:“夜冥,少给我玩你在朝堂上的那一套。我想,这话我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
没错,这句话她是第二次对夜冥说,正所谓事不过三,夜冥有理由相信,这是谢卿云给他敲的最后一次警钟。
“我知道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卿云的表情,轻轻捏住了她袖子的一角,“以后绝不再犯。”
见夜冥对自己伏低做小,谢卿云也不想表现得那么盛气凌人。她看着夜冥,也是觉得有口难言,只怪自己太傻太天真,事到如今还想留在这个自己可能完全不认识的人身边。
也罢,她何苦要上赶着为这个臭男人操心,自己只需要抓紧时间找出解除同心蛊的方法,救下孩子们再说。
她白了夜冥一眼,带头回到自己休憩的房间,夜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直到进了屋才迫不及待地开口解释道:“那个唐嘎如身份较为敏感,牵扯的事情较多,我只是不想你跟着担心。”
“担心?”
谢卿云狐疑地眯起眼,面色不豫地从夜冥身上移开视线,冷笑了一声:“有你无所不能、一手遮天的夜王爷在,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来自己必须要跟谢卿云摊牌了。夜冥在心里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对谢卿云道:“那个唐嘎如,是折古拉国首领的妹妹。”
“什么?她不是前任的嚓玛吗?”
夜冥摇了摇头,道:“嚓玛被剥夺身份后,便不再拥有持有鹰头骨的权力。而有权持有鹰头骨的,只有首领与嚓玛。”
这就奇了,谢卿云眨了眨眼,紧紧地盯着夜冥问:“如果除了嚓玛之外只有首领有权持有鹰头骨,那这个唐嘎如所持的便是首领的鹰头骨,可即便是这样,你又怎么能确定她是首领的妹妹,而不是大妃呢?”
夜冥慢慢地抬起手,在谢卿云的默许下托着她的腰背,将她带到了榻前,待谢卿云坐下,夜冥又为她倒了一杯药茶,这才开口解开谢卿云心里的疑惑。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怕你为此烦忧,”他顿了顿,迎着谢卿云挑衅的目光接着说了下去,“之所以将唐嘎如的身份锁定在首领的大妃、妹妹和前任嚓玛身上,不外乎是因为这三个人符合你所描述的年龄、学识和相貌特征,最重要的是,她们三个目前都不在折古拉国。”
听到这个消息,谢卿云瞠目
结舌,举到唇边的茶杯停留在远处,任由嘴唇轻轻触碰着道:“她们三个都不在折古拉国?”
“对,”夜冥叹息着在谢卿云身边坐下,轻轻地讲起了折古拉国的故事,“波拉曼人会使用蛊术,这个你已经知道了,而他们入侵其他民族的居住地使用的手段,往往就是通过蛊术杀害或操纵别人。”
波拉曼人到了折古拉国后,先是入侵了一个小部落,学习了当地人的游牧生活,在那片富饶的草原上走到哪儿便抢掠到哪儿。折古拉国的首领知道后,召集各个部落的首领议事,联军驱逐波拉曼人,然而这一次,波拉曼人控制人心的蛊术已经不再是使人疯狂或失去意识,他们已经可以做到完全操弄一个人的想法,将对方变成自己的傀儡。
大多数攻击他们的兵将被蛊术操控,转而为他们作战,战争没有多久便蔓延到了折古拉国首领所在的部落,很快,这个无人能挡的妖术便蛊惑了折古拉国的首领,将草原上的最高权力纳入囊中。
但是波拉曼人的人口在经历了黑戈壁的折磨后锐减,女人因为医学水平落后不是诞下死胎就是难产死亡,而折古拉国的人口又过多,这样下去他
们迟早寡不敌众从这片草原上彻底消失。
这时,波拉曼中出现了一种声音,要借折古拉女人的肚子来生下波拉曼的种。
这种声音被传统守旧的波拉曼人所不齿,很快他们便分成了两派,新派到处掳掠折古拉女人,旧派则奋力追杀他们这些叛教的罪人和那些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