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带扣解开松松地垂在腰间,这样的形象看上去毫无压迫感,甚至还有些荒诞,让谢卿云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没有,”谢卿云连连摇头,可还是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偷笑,“你先把腰带扣好,别一会儿起来得急了,忘了这茬,裤子‘咻’的一声全掉了下来。”
想象了一下夜冥光着两条毛腿腿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谢卿云笑得就更开怀了。
这下子可彻底惹恼了夜冥,他翻身上榻压在谢卿云身上,谢卿云惊呼了一声,背部紧紧贴着床板,尽一切努力跟夜冥保持距离。
而那只玉带扣从夜冥的腰间垂下来,落在谢卿云的腹部,又凉又硬,让谢卿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笑啊,你刚刚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
谢卿云本来都打算哄哄他完事儿了,可夜冥此话一出,谢卿云的叛逆心理便又开始躁动不安了,尤其是,她还偏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来硬的,谢卿云一定会比你来得更硬。
“啧啧啧,夜王爷,我不笑不是因为不开心,我这是在可怜你啊。想想看,你把我惹恼了,我把你一阉,虽
说你现在儿女双全、新婚在即,平日里也不近女色,不过这权力啊,行不行使,跟拥不拥有,区别可大着呢。你说是吗?”
她唇角一勾,笑得狡黠又刻薄,看得夜冥竟有些入迷。
他盯着谢卿云,眼睛睁得大大的,其中闪烁着自己不曾察觉的神采,让直视着他跟他对峙的谢卿云也不由被之吸引。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直到旁边床畔传来了一声“阿嚏!”
谢卿云与夜冥双双转过头,就见三个小脑袋一字排开摆在床畔上,一双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
小桃桃刚打完喷嚏,随手抓过夜冥的袍角擤鼻涕,顺带着把夜冥的腰带也扯了过来。夜冥只觉得玉带扣从自己的腰侧滑过,擦着后腰弹了几下便腰间一松,裤子真如谢卿云所说一般向下滑去。
借着谢卿云推他之势,夜冥翻身滚到床铺内侧。谢卿云见他躺在床上一副隐忍不发的表情,更是笑得肆无忌惮。
“娘亲,有什么好笑的啊?”
谢卿云捏了捏小桃桃的小肉脸,趾高气扬地说:“笑有些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若是在以往,小桃桃必然要不厌其烦地追问,直到他们做父母的有一方下不
来台为止,但今天,在饱受二皇子的纠缠之后,这小妮子苦着一张脸,万分委屈地叹了口气:“别笑了,娘亲,我都快哭了。”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的掌上明珠了?”
小桃桃扁了扁嘴,看了看谢卿云又看了看躺在里面的夜冥,最终爬到床上,翻过谢卿云一屁股坐在夜冥腹部,可怜巴巴地说:“能不能别让他再来了,他好烦。”
她低头玩着夜冥的一束头发,小嘴撅得老高,看得夜冥差一点就忘记自己之前的打算,冲冠一怒为闺女。
“他是二皇子,是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儿有臣不让君来的道理?再者,那日诗文会,你娘亲千叮万嘱不可过于瞩目,你又是怎么做的?”
小桃桃一听,夜冥这是不肯帮自己了,顿时悲从中来,嚎啕一声趴在夜冥胸口,耍着赖扭来扭去。
“他好烦!好啰嗦啊!”
正抱怨着,小桃桃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爬起来捧着夜冥的脸说:“他总是这么频繁的来咱们家,万一在咱们府中发生一点儿什么意外,咱们可就说不清楚了呀!”
“我会确保没有那样的‘万一’。”
对于夜冥的这个答案,小桃桃显然很不满意。
“我不喜欢他。”
“我也没让你喜欢他。”
“那如果我失手把他打伤,又或者不小心把他推进莲花池里呢?”
“你大可试试。”
“你这意思,是没得商量咯?”
小桃桃气鼓鼓地瞪着夜冥,难以置信平日里把自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女儿奴老父亲竟然在这个问题上完全不管自己的死活。
“我不管!我不想见他!明天我就装病,传染病!他来就让人赶走他!”
而夜冥看着骑在自己身上,揪着自己头发,小脚丫在自己耳边乱扑腾的女儿也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也太过娇惯她了?
“你娘亲是当今皇帝亲封的‘天下第一女医’,你装病,这不是砸你娘亲的招牌吗?”
闻言谢卿云瞥了一眼夜冥,原来你还知道我有这么块招牌啊?那你上次跑去弄那什么劳什子宝珠的时候称病是故意的了?
“我倒是想砸你的招牌,可你门口那块招牌是‘敕造摄政王府’,我砸了咱们全家一起吃牢饭!”
小桃桃“哼”了一声,气焰之嚣张跟她娘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夜冥顿时感到脑壳有点疼。
他求助地看向谢卿云,见谢卿云一副看好戏的样
子,心里叹了口气,放软了态度好声好气地对小桃桃说:“我理解你的困扰,但是由于一些复杂的原因,我们只能稍作忍耐。”
小桃桃根本不买他的账,抱着胳膊固执地把头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