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当即指派了一个公公去把鸟儿带过来。
上首的苗公公见状,凑到天和帝身边,悄悄指给国君看,“陛下,要不要奴才着人去为殿下他们专设一个席,他们同龄人也玩得自在一些。”
天和帝颔首示意,苗公公向后摆了摆手,不多时就有一些公公在摄政王夜冥的左上方设了新的筵席。
二皇子要带着小桃桃过去,在夜冥首肯后,小桃桃从谢卿云的怀里钻了出来,脚刚落地,两只手便被夜宏、夜政兄弟一左一右的拉住,让本想牵着她的二皇子无从下手。
“这个傻小子,夜冥的女儿到底有什么好的,粗俗野蛮,难登大雅之堂!”
听到天和帝对摄政王的女儿如此评价,苗公公心里有了数,笑眯眯地凑近前,好声好气地说:“依奴才来看,这二殿下其实是独具慧眼。”
“独具慧眼?”天和帝冷笑了一声,斜睨着苗公公等一个解释。
“陛下英明,设下诗文会这个局,一来让晋王与端妃时隔八年再度见面,二来通过这宫宴看出晋王与摄政王各自的党派人员,三来,这从古至今大家族必将选择门当户对来联姻,今日将
这些文武百官的子女集在一起,虽说谈婚论嫁为时尚早,但大家心里也都多多少少有了个底。”
“这跟那傻小子有什么关系?”
察觉到天和帝有些不耐烦了,苗公公开门见山道:“陛下贵人多忘事,这晋王与端妃……相识一事,想来二殿下并不知情。而晋王没有子嗣,只有一女,将来靠联姻也是势单力薄。反观摄政王,二子一女,又即将添丁进口,二殿下选择摄政王而非晋王,其英明睿智,不愧是最像陛下您了。”
天和帝一听,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二皇子肚子的墨水和能耐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当父亲的再明白不过。那小子无非是觉得夜冥的女儿非同寻常,觉得有趣而已。
不过苗公公的话确实也提醒了他,若谈及联姻,夜冥的优势要比晋王的大。若是晋王能明白这一点,及早对夜冥加以钳制,那便省得他再做动作。
思及此,天和帝转头看了一眼端妃。
那女人微垂着头,身前的酒杯没怎么动过,双手握着佛珠,让那些紫檀木珠从莹润的指尖一粒一粒滑过。即便是她有意在收敛,那通身的风姿也难以掩盖,
看得天和帝心中竟有些痒意。
八年过去,她还是一如自己初见时那般美貌,后宫深不见水的明争暗斗让她这个百姓出身的弱势女子不得不如履薄冰地生活。为了不让那些疯女人因为嫉妒毁了她,天和帝也不敢对她太过宠幸,所幸他们的儿子比大皇子聪颖许多,他才好通过孩子暗暗地补偿她。这么想来,他竟也觉得有些心疼。
“晋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苗公公闻言,立即汇报道:“启禀陛下,晋王席间偷窥视过娘娘几次,至于其他的,仿佛有说笑要将嘉柔郡主嫁给吏部的某个官员。”
“哼,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使用联姻这个筹码,他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天和帝说罢,站起身来,丢掉手中的酒杯。那白玉酒杯摔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又叮铃铃地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下首的众人都被声响所吸引,天和帝朝众人摆了摆手,离开御座,一副不太不稳的样子走到崔贵妃身边,抓起对方的胳膊要她起来,罔顾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抱住崔贵妃像个登徒浪子一般上下其手。
崔贵妃哪儿能料到天降如此好事
,脸红心跳地扶住天和帝,引着他往自己宫中去。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无不认为现在最受宠的崔贵妃,而只有子嗣受宠的端妃位置就很尴尬了。
都说母凭子贵,可从天和帝对端妃的态度来看,她并没有因为二皇子而得到天和帝的更多关注。那如此一来,在各方势力眼里,端妃与二皇子母子变成了很好拔掉的眼中钉、肉中刺。
换句话说,今日天和帝的表现,是将毫无背景势力的端妃手无寸铁地推到了权力之争的漩涡中。
谢卿云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心里唏嘘不已。天和帝那么宠爱二皇子,对端妃的安危却不管不顾。倘若端妃有个什么意外,那二皇子岂不是更加孤立无援。说到底,这天和帝到底是不是真的宠爱二皇子?
看着邻桌与小桃桃、夜宏他们玩得正开心的二皇子,谢卿云不免叹了口气。一旁的夜冥听闻,转过身来握住了她的手。
这就让谢卿云有点不明白了,以往只有在安慰自己的时候夜冥才会这么做,难道说,他已经嗅到了什么危机?
谢卿云顺着天和帝的举动继续往下想,在看到晋王望向端妃的那一
脸不甘与悔恨后,谢卿云恍然大悟。
崔贵妃受宠,难免不会肖想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而皇后母族势力强大,大皇子又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自己的三皇子前面还排着一个备受宠爱的二皇子,如此一来,崔贵妃为了夺嫡,必定先将矛头对准端妃。
而自己日前又与崔贵妃结为姐妹,如果晋王要出手保护端妃,那势必要极力破坏崔贵妃与自己,或者说与夜冥之间的关系。
如此一来,夜冥便要因为自己的关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