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郡主登时竖起了耳朵,果然,她此行别有目的。
这景和大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叹:“唉,老了,不中用了……”
崔贵妃连忙劝慰道:“殿下哪里的话,这是在京城,无人不认识殿下,若是在外地,殿下与臣妾走在一起,都要说你我是姐妹呢。”
“你这丫头,真会说话,”景和大长公主笑了笑,转过头对方丈说:“我那外甥知道我今天要来,托我给他那准媳妇带了些东西,还请方丈着人安排一下放在何处。”
方丈连忙应允:“殿下请放心,贫僧定会安排妥当。”
他遣了几个小和尚去取东西,小和尚们出了寺门,看着那一字排开的四个大木箱子,登时傻了眼。
乖乖,这箱子一个个有半人长、半人高,他们可抬不动啊!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为首的一个脚夫道:“小师傅,箱子要抬到哪儿去,劳烦引个路吧!”
小和尚一听,不必他们亲自抬可真是太好了,便带着八个脚夫抬着四个大木箱子到了谢卿云所住的禅房处。
“就放这儿吗?”
小和尚答:“先放这儿吧,等谢施主出来了,由她安排。”
办妥了这事儿
,小和尚们去到禅房跟方丈回报:“师父,四个箱子都放在了谢施主门外。”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除了景和大长公主,都以为是四个小和尚能搬动的小箱子,便未放在心上。
崔贵妃笑着道:“这摄政王还真是懂得疼人。”
景和大长公主也笑,表情颇有点无奈:“那是,疼起人来,都不顾别人疼不疼了。”
“说起来,这摄政王对谢姑娘看得如此要紧,怎么不亲自来探望谢姑娘?”嘉柔郡主仗着自己年龄小,装出不懂事的样子插嘴道。
闻言,景和大长公主抬起手帕捂住嘴偷偷直笑:“这话啊,我只给你们说,你们呀,可别传出去了。”
嘉柔郡主赶紧凑了过去,想听听有什么关于夜冥和谢卿云的秘闻。就连崔贵妃也把耳朵伸了过来。
“他呀,嗨,也是嘴拙,一句话没说对,把人谢姑娘给得罪啦,”末了景和大长公主指了指京城的方向,又指了指后禅房,“吵架啦。”
崔贵妃不知情,听得这些个儿女情长的事好奇又兴奋,拉着景和大长公主问他们二人吵架的原因。
嘉柔郡主布下那杀人的计划,此时心如明镜,这景和大长公主,就是夜冥骗
来挡住自己的!
她心里有气,又不能表露出来,听着景和大长公主跟崔贵妃说起夜冥有多疼谢卿云,满腹的火苗简直要烧得她头顶冒烟。
不过话又说回来,夜冥既然是将景和大长公主骗来的,那谎言一旦拆穿,摄政王在景和大长公主面前便再也说不起话,今日何不趁这个机会,折掉他这个左膀右臂?
嘉柔郡主眼珠一转,装出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对景和大长公主说:“摄政王对谢姑娘这么好,相信谢姑娘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眼下为了这么点琐事吵架,偏偏谢姑娘又要为皇后在此处祈福,他们二人说不上话,就更难和好了。”
“可不是嘛,”景和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夜冥忙着朝堂里的事,也抽不开身,这才拜托老身跑着一趟。”
嘉柔郡主赶紧捏着甜甜的嗓音接道:“那,我们何不如帮他跟谢姑娘说说好话,让他们尽早和好。”
成功地把话题引到见谢卿云这件事上,嘉柔郡主心情大好,表情也真实了许多。尤其是,景和大长公主身份尊贵,又是夜冥的姨母,既是“君”又是“父”,夜冥在方丈那里撂下的命令,在景和大长公主面前
,根本就没有力度。
崔贵妃听了这话,也连连附和,她现在心里也有打算,能拉拢谢卿云还是拉拢她的好,毕竟她救了自己儿子的命,日后不太好撕破脸皮。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终于说动了景和大长公主。她带着这二人问方丈谢卿云在哪间禅房,方丈犹豫不决,最终碍于景和大长公主的身份,将他们带到了谢卿云的门前。
当崔贵妃看到门外那四个大箱子时,不由地笑道:“摄政王可真是体己,送这么多东西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赶人出家门呢。”
景和大长公主也笑:“可不是嘛,一点都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唯有嘉柔郡主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这……谢姑娘不过是在此祈福几天,用不了这么多东西吧?”
方丈解释道:“据谢姑娘称,要祈福七七四十九天。”
嘉柔郡主紧紧盯着那些箱子,忽而福至心灵,心中大呼不好!
这些箱子!谢卿云借着这些箱子混进来了!
她正想着,禅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谢卿云一身素色走了出来,见到景和大长公主和崔贵妃便福了福身子,道:“民女不知殿下来访,有失远迎。”
“罢了,罢了,
”景和大长公主摆了摆手,拉住谢卿云便进了禅房。
回房前,谢卿云看了一眼对自己横眉冷目的嘉柔郡主,半是客套半是有意为之地说:“我看,是嘉柔郡主请二位殿下来看我的吧?这丫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