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悬崖,夜冥有了主意。
他佯装防守,引着那肉山男子过去,那男子突然将一只巨锤扔向他,他闪身躲过,不料那锤柄连着锁链,巨锤在锁链的牵制下方向一改,直直砸在他的胸口。
一阵剧痛从肋下传来,夜冥猜测自己肋骨已断,断裂的骨头扎破了肺。他的呼吸现在就如同一个老破风箱,有气无力,还四处漏风。
这下大事不妙,夜冥呼吸不稳,内息难调。本打算将这外邦肉山推下悬崖,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怕自己不能再承受他一击。
思来想去,夜冥决定放手一搏。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挑衅外邦男子,直到对方故技重施,终于得以借力用力,投身跳下悬崖。
……
谢卿云以日月及五星组成七曜,在制定学堂的课程时便以一个星期为周期,她安排了课程,分配了师资,办学的准备一应俱全,接下来就要招生了。
之前,前来寻求拜师的大多是女性,但是随着上次少年鸦片中毒的事情的发酵,现在一些男子也纷纷前来询问拜师的事宜。
谢卿云认为这是好事,说明城中老百姓们对医学开始重视,但同样的,新的问题
也冒了出来。
该不该男女同班?
谢卿云思来想去,还是分班比较好,如果本次招收的学生中,一方性别人数极其少的话,就合为一班。
她打定了主意,把招收学生的消息写了份布告贴在千金堂的外墙上。
布告几乎是在赶来探听消息的老百姓的簇拥下贴上的墙,都不等阿梁抚平告示的最后一个角,众人便嫌弃他碍手碍脚挡人视线,将他推到了一旁。
谢卿云在告示中明文规定了三个必要条件:其一是家里人理解、支持;其二,一时兴起、学了没几天又不学的,将终身不再录取;其三,学医期间如有任何违背道德的行为,立即开除,并将姓名公示出来。
她交代负责登记招生申请的姚雁荷必须向前来申报的学生询问这三点,之后也会安排阿梁去对这些学生进行一个摸底,凡是不符合条件的,一律拒之门外。
姚雁荷跟阿梁忙起了招生的事,问诊的人手不够,谢卿云便亲自顶上。
说来也怪,今天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该不会是三宝在后花园里玩出了意外?
不,不太可能,她亲口嘱咐了夜影要盯好他们三
个,以夜影的功夫,哪怕三个捣蛋鬼在后花园里同一时间、不同地点落水,他也救得过来。
那是……有人要对自己不利?
也不应该啊,景和大长公主才给自己撑过门面,而且夜冥才出发仅仅一天,他不在京城的消息应该还没有那么快传出去。
那……难道说夜冥遭遇了什么不测?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随机她连忙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夜冥的身手那么好,这应该是最不可能成立的假设了。
尽管谢卿云不肯相信,但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在她为井王村遗民复诊时,十七出现在了药堂中。
看到十七一脸凝重地站在一旁等她结束手中的工作,谢卿云便觉得大事不妙。
十七这家伙,因着谨慎机灵,看上去难免严肃一些,但接触久了谢卿云知道,他其实是个活泼的人。
如今突然出现在千金堂,还满脸的焦急,谢卿云即便再不肯相信,也不得不面对这具象化的事实——夜冥出事了。
她诊完脉,开好方子,把剩下的工作交给别人,屏退了左右,这才问十七道:“你突然寻来千金堂,是为何事?”
十七向她行完礼,终于从怀里拿出了一件物
什,颤抖着双手递给谢卿云。
这是个银丝团成的球,当中有一只小银碗盛放着香料,那香味谢卿云再熟悉不过,是夜冥常用的龙涎香。而银香囊上的血液令人触目惊心。
“发生了什么?!他人在哪儿?!”
谢卿云再也坐不住,握着银香囊站起了身。
十七面有愧色,低着头答道:“属下还在找……”
“还在找?找了多久?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她着急,整颗心跟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眼下就是留在千金堂也帮不上忙。所幸千金堂和学堂都已经步入正轨,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阿梁去做。
“回小姐,主子本该在今早卯时抵达属下安排的接应地点,但是迟迟没有现身,接应的人便给属下报了信,往京城方向动身搜查,目前……尚未找到。”
“即是说,至少从卯时起,人便遇了难?”
“是,小姐。”
卯时,到现在已经是申时,时间过了这么久,多耽搁一分,便多一分险。
谢卿云再也按捺不住,起身道:“回府准备,我亲自去找他。”
谢卿云跟十七回到王府后,本打算安顿了三宝便备马上路,谁料,就在十七向她交代完
夜冥出城的路线和具体时辰后,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老家仆向她禀报:“谢小姐,嘉柔郡主来访,眼下正在凉亭与小少爷们和小小姐玩耍。”
心急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