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直接就傻了。
他对公主有诸多怨言,觉得她高高在上,不温柔,不体贴,比柔情似水的栾娘差远了,但却从来没想过要和离。
他这会儿终于知道怕了,笑的勉强,“你若是不喜欢我这么说,那我以后不说就是了,我们夫妻多年,感情深厚,根本还不到和离那个地步,这样的话,公主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景和淡淡道:“你以为我在吓你吗?”
驸马一怔,仔细打量她,然后发现景和当真不是开玩笑的,她眼中再也没有了看他时的温情与柔和。
就算两人已经多年不曾同房,但他知道,自己对于景和来说是不同的。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唯有面对他的时候,是刻意收敛锋芒,这一点一直都是他这么多年为之得意的地方。
然而此时,他不信邪,认真去看,却发现当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驸马面上还算镇定,但是双手却开始颤抖,“公主,不就是一些小矛盾,你若是不喜欢我说,我便不说了,我们夫妻多年,你当真舍得与我和离吗?”
景和微微垂眸,“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竟然是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
驸马不禁踉
跄了一下,泛白的手指抓住了桌角,方才勉强站稳,“公主……”
他还要再说,然而景和已经摆手唤人进来,让人准备纸笔,并将栾娘叫来,栾娘来的时候一脸茫然。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下意识地看向驸马。
然而每次都会温柔回望的驸马这一次却没有看她,目光紧紧地盯着景和,那眼神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专注。
谢卿云也没想到景和竟然如此干脆,“公主可想好了?”
景和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什么笑意,“我本是世间最尊贵之人,却为了一个男子蹉跎多年,隐忍多年,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该舍则舍,否则为难的是自己。”
谢卿云便不再说了,能想通也是好的。
景和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说要和离,那便没有半点犹豫,和离书很快就写好了。
薄薄一张纸,交给驸马之后,两人之间的夫妻关系便到此为止了,景和心中虽然没有多少痛苦,却不免有些怅然。
如果有的选择,她当真是不想一把年纪了,还搞和离这一套。
但她真的累了。
“拿着吧,今日起,不,此刻起,你就带着栾娘搬出公主府,此后你我再无瓜葛。”
女子狠
心起来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驸马试图挽留,说他们从前的事情,从相识到成亲,当年也是有过一段甜蜜恩爱的日子,他试图让景和回想起来,但无论他说什么,景和都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就好像,那些话,根本入不了她的耳。
驸马说的口干舌燥,旁边的栾娘也是脸色苍白,她之所以愿意给驸马当小妾,说来可笑,还不是因为他是驸马。
说白了,两人依靠的都是景和。
如今景和要他们走,他们还就只能走。
景和过来的时候把自己的侍卫和近侍都带来了,他们誓死效忠大长公主,对驸马和栾娘自然是没什么好感,直接将两人丢了出去。
景和似是有些累了,也带着人回了公主府。
离开的时候,她连头都没有回。
驸马和栾娘就一路追着马车,追到了公主府,然后被拦在门外,两人别说进去,就连他们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管家冷冷道:“驸马和夫人的东西可都是公主赏赐,不能带走。”
驸马和栾娘就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在眼前关上,两人甚至都没有机会再去和公主说话,两人就站在街上,茫然无措地看着大门。
栾娘不禁问道:“爷,这是
怎么了?”
驸马满腔的茫然再听到她的声音时瞬间化成了怒火,想也不想地回头打了她一个巴掌!
他用尽了全力,栾娘直接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直觉耳边嗡嗡作响。
两人这般丑态,被不少人围观,就在这时,门开,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们,“从今日起,驸马就不再是驸马了,还请你们离着离远点,莫要扰了公主的清净。”
说完转身就走。
而驸马脸色大变,这一下,他被和离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他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夜冥早在听到谢卿云那番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他本也没打算听墙角,至于驸马的事情还是属下与他说的。
他对此兴趣不大,反正不过蝼蚁,和离或者杀了,都没甚区别。
却在这时,十七道:“主子,谢姑娘来了。”
他说完这话,便直接放行,让谢卿云径直走了进去,然后站在门口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甚至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书房中,夜冥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她开口。
谢卿云拿出圣旨,拖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我们说说成亲的事吧。”
夜冥颔首,态度十
分配合。
“我们一开始就说好,这是假成亲,你现在没有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