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皱眉,“这……”
那侍卫沉声道:“具体事实如何还无人知晓,这是属下奉命行事,还请太后娘娘放行。”
显然他们过来拿人侍奉了皇帝的死命令,谁也无法阻拦,围着谢卿云就把她给带走了。
一行人来到了淑嫔的宫殿,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皇帝以及皇后都在,两人并肩站在殿中,目光看着谢卿云,却是如出一辙的冰冷。
淑嫔此时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悄无声息。
脸上透着一股青白,嘴角流着一丝黑血,只一眼,谢卿云就知道她已经去了。
皇后浑身上下都透着威严,“陛下信任你,将你封为天下第一医女,你却仗着自己会些医术在宫中胡乱医治,如今淑嫔已中毒身亡,你分明就是一个庸医。”
纵然如今被皇帝皇后怒视,谢卿云仍然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慌乱,“他是不是中毒身亡,又是何人下毒,还有待查证,怎么就说是我医术不精?”
皇后冷笑,“她在临死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便是你,宫中婢女也可证明当时是你为她医治,还说你就是最后一个接触她的人,如今她中毒身亡很明显就是你做的。”
地上跪着一个
婢女,正是之前在半路拦截谢卿云的人,她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
谢卿云问道:“你是她的贴身婢女,若说下毒,你也有可能。”
婢女慌张抬头,脸色苍白,“奴婢跟着淑嫔多年,受她照顾颇多,是绝对不可能害她的。”
皇后微微颔首,看了一眼皇帝,见他并未开口,便越发有底气,“如今证据确凿,你就算再狡辩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痛快承认,本宫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谢卿云却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你所谓的证据确凿在我看来并非如此,他究竟是不是中毒而亡,中的又是什么毒,还要查看后才能知晓。”
她说着就要上前,却被床边的两个婢女拦住,这两人面无表情,但十分坚定,显然不会让她轻易靠近淑嫔。
皇后平静的声音里夹杂着冷意,“你休想靠近尸体,以你的手段若是做什么手脚,恐怕也没人能看的出来。”
事到如今,谢卿云哪里看不出来今日皇后就是针对她,“这件事情说来可就复杂了,我的药方我可以确定是没有问题的,但开了药方之后,我就离开了,抓药、熬药、喂药的人皆有嫌疑。”
皇后微
微皱眉,淡淡道:“公众的人都是淑嫔的亲信,他们没有必要害淑嫔,只有你是外人,也只有你才有动机。”
谢卿云却说:“不见得吧,我跟她之间亦无仇怨,我何必在自己开出来的药方上动手脚?”
没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齿,皇后颇觉难缠,“事已至此,你就算说再多也没有用。”
她就是不想再废话,直接就向命人将谢卿云拿下。
谢卿云骤然看向皇帝,说出来的话也是意味深长,“陛下,你也同皇后娘娘所想一样吗?”
皇帝避开她的目光,低咳一声,“此事也并非是皇后冤枉与你,也确实是证据确凿。”
他看向旁边的柳太医,就是这位太医确定了淑嫔的死因,他没有得到皇帝的发话,一直站在旁边,这会儿方才上前一步。
“还请姑娘低头看看你的手。”他一派儒雅,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惊人,“经我诊断,淑嫔娘娘种的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而这种毒一旦有人触碰就会在手上留下颜色。”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谢卿云垂在身侧的纤细手指,只见她的指尖上透着一点点红色。
如果柳太医不说出来,恐怕无人会注意到这红
色乃是触碰过剧毒的证据。
谢卿云眉心微蹙,今日的一切实在都太过巧合,淑嫔身为宫中嫔妃,月事应该都有人记载,她起先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多想。
只当她是因为失了宠,一时疏忽。
如今看来,只怕不是巧合,而是故意为之。
但这么拙劣又明显的陷阱,想要让她就这样受了也是不可能的,“你似乎并没有仔细检验过吧。”
淑嫔的衣服都还完好的穿在身上,可见柳太医也只是经过把脉与望闻问切便草草的定了她的死因。
柳太医脸色一沉,“既然已经看出死因又何必仔细检查?”
“此言差矣。”谢卿云站在那里,表情淡然,却掷地有声,“身为大夫,无论是病人死前或是死后,一旦你承接了检查的这份责任,就必须仔细认真。”
柳太医听到这话,气得胡子都差点翘起来了,“你这意思便是在说我不够仔细?你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在此质疑我!”
“仅凭你一句话就想将我认定为凶手,这未免有些牵强吧?”谢卿云神情淡漠,目光看着床上的淑嫔,“说一个人杀人就要找到她的动机,以及作案过程,还有如何下毒
,毒药又是从何而来,只因为我手上有这种毒药,你别说这毒是我下的,这是否太过草率?”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却是陡然看向皇帝。
那目光清凌凌的,仿佛能从眼睛看到一个人的心底,皇帝被她看的莫名有些心虚,垂下眸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