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栾娘注意到了,被她看的心中惴惴。
谢卿云并未回答,而是先给大长公主开了一个温补的方子,然后在驸马担忧的目光中将栾娘叫到了门外,来到了一出凉亭。
栾娘跟着她过去的路上心中忐忑,没料到刚到凉亭,就听到她忽然问了一句话。
“你最近没有觉得有何不对吗?”
栾娘一愣,不明所以地摇头,“没有。”
谢卿云却道:“你有,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最近应该是时有呕吐和眩晕。”
栾娘脸色微变,“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我给你诊脉瞧瞧。”
谢卿云的话不容反驳,直接捏住了栾娘的手腕,根据脉象,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你怀孕了。”
栾娘顿时面露喜悦,她这段时间因为大长公主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子,哪里想到自己盼了许久的孩子就这么到了。
但很快,谢卿云一句话就让她大惊失色,“但这个孩子不是驸马的。”
栾娘脸色一变,“你在说什么?”
谢卿云笑了笑,“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你真以为我相信你的借口了吗?你不单单只是为了求子才去的寺庙吧。
”
她那日就看过了,寺庙中的送子观音象倒是也有,但其实去的人不多,大概是因为这个寺庙地处偏远,不是那么出名。
那么驸马的小妾,一个不常出门的女子,怎么会找到那种地方,而且还经常孤身前往,这不合常理。
栾娘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两个月前怀孕的,我去寺庙问过了,当时你刚好去过寺庙。”其实从昨日她就已经察觉到栾娘的不对劲了,所以后来去了寺庙,她多留了一个心眼,一问之下,果然发现了一个惊奇的事。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承认,我不会揭穿你,可你若是不认……”
她的威胁之意实在太明显。
栾娘想到这女子的手段,和夜冥对她的纵容,就心如死灰,“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说出去,否则……”
她命休矣。
谢卿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说吧。”
栾娘深吸了一口气,道:“两个月前得晚上,我本想从寺庙回来,但因为忽然下雨,路途受阻,所以……”
现在想想,似乎一切都发生的很不真实。
谢卿云对她的风流韵事兴趣不大,
“你把那男子的模样画出来。”
栾娘不大愿意,感觉画出来了就好像是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别人手里,但是谢卿云现在也等于是握着她的把柄,她不敢不答应。
她的画功还不错,看服饰都还算清晰,画上的男人长相模糊,身材健硕,而且身上的衣服和此国似乎不同。
谢卿云微微蹙眉,“你没看到他的样子?”
栾娘摇摇头,“当时太黑了,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力气很大,看到了他扔在地上的衣衫。”
若非当时衣衫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好像是什么清脆的东西咋在地上,她这才看了一眼,否则都不会发现男子的衣衫和他们的不同。
谢卿云不动声色地将画收起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会再提,你也不要在跟别人说起。”
栾娘简直巴不得如此,自然是一迭声答应。
谢卿云回去之后,便让人去调查这个男子,虽然不知道他的模样,但是凭借这身衣服相信也很快会查到。
晚间,她去找谢舟。
说起来,这小子自从被夜冥带走之后,就一直没见回来,今日还是夜冥知道她要给谢舟看病,这才让人送
他回来。
谢卿云起初是有点好奇的,想知道谢舟经过这几日可有变化,然而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这小子和从前不一样了。
就像是正在打磨中的利剑,锋芒乍泄,但还欠缺了一点,不够成熟。
而且他身上还有很多伤,见血的不见血的都有,淤青伤痕遍布,就连脸上都肿了。
谢卿云一看就挑挑眉,“你这是日日被人揍吗?”
谢舟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有些傻的笑,“姐姐说对了,我跟军中大哥们一起操练,比武,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起初被揍得可凶了,都爬不起来,但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许多,如今我也能还手了。”
谢卿云望着他没有说话。
犹记得当日第一次见到这小子,他嚣张跋扈,宛若一个小霸王,可如今却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样。
军营果然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
谢卿云给他处理伤口,没再多说什么,他看得出来,这小子如今是喜欢上了军营,恐怕这次回来还有些舍不得呢。
她还真猜对了。
谢舟一边看着姐姐,一边说:“我待不了多久,军队那边每日都要操练,我若是晚了回去就要被落下进度了。”
谢
卿云拍了一下他肩膀上的伤痕,“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管那些?”
谢舟疼的呲牙裂嘴,可感受到姐姐的关心,还是咧嘴一笑,瞧着没心没肺的,“越是这样我才越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