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可算来了。”十七轻轻地吁了口气。
谢卿云何等聪慧,立刻就明白夜冥肯定是心情不好,否则十七不会如此模样。
她想了想道:“我还是先离开吧,王爷有空再来不迟。”
十七正要挽留,却见书房之中渗透出来的威压忽然就不见了。
屋内传来一声,“进来。”
谢卿云看了看十七,对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于外界的一切视觉听觉都已经关闭。
这是叫她进去了。
谢卿云双手背后,走了进去。
书房中十分安静,夜冥就坐在书桌后面,目光一直盯着桌上的一份折子。
眼中暗沉晦涩,不知在想什么。
谢卿云也不问,就等着他说,她觉得夜冥总要说的。
可等了半晌,她不开口,夜冥就不开口,到最后,谢卿云有点不耐烦了。
“王爷,你可有事要商量,若是没事,那我就告辞了。”
天色已晚,她还急着回去睡觉呢,思及此,她转身就走,瞧那脚步还带上了点雀跃。
“慢着。”夜冥忽然开口,待她站住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我身上的蛊毒名为同心蛊,是夜家历来血脉传承所带。”
他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来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雕刻般的五官线条,还有分开
看就已经足够惊艳的五官,合在一起更是好看的惊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额头的疤痕上,“这块疤痕就是身中这种蛊毒的证据,在我五岁后才有,那几个孩子五岁之后也会有。”
谢卿云微微蹙眉,心里忽然生出不适,之前她还以为是受伤造成的,还纳闷何人能够伤到夜王。
如今倒是明白了。
只是明白了,心里也更不好受了,“何人下的蛊?”
夜冥缓缓靠近她,故意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我怎知道是谁下的,我只知道我和孩子的命可都交到你手上了,你怕不怕?”
如今近距离地感受他的容貌,饶是谢卿云见多识广,也多少有点无法镇定。
被其美貌冲击的说不出话。
夜冥看到她失神的样子,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暗光,随即很快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还有五日。”
谢卿云一愣,只觉得这男人和女子一般善变。
还没说话,夜王已经开始送客了。
“回去好好休息。”
逐客令都已经下了,谢卿云也不好赖着,转身走了。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才发觉不对劲。
这趟过去,不是说好了要商量几个孩子的事。
可他似乎没说关于孩子的事,倒是他自己蛊
毒的来源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可这关她什么事?
她有些别扭的想,不过这会儿天色都要亮了,她是睡不着了,只能望着天色睁眼到天明。
……
自这日之后,姚雁荷就开始留在了封府,至于她父亲所说断绝父女关系似乎并不能威胁到她。
她也不放在心上,该如何如何,每日对封书荣无微不至,照顾的体贴入微。
封书荣虽然暂时不能人道,但并不妨碍他与人红袖添香,虽还不能烹煮下酒,却可以略尝美味。
姚雁荷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表现的羞赧不已。
每每都看的封书荣欲罢不能,恨不得立刻与她洞房才好。
可惜天不尽人意。
他每次想到这儿都怒不可遏,姚雁荷就负责缓和他的怒火,只是这缓和的方法有些不同。
这日,姚雁荷去伺候他时,再度与他在房间待了一个多时辰,等出来之后,她匆匆回了房间。
她将房门一关,对镜自照,就发现肩膀与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就好像是被虫子咬出来的。
她心里隔应,却也不敢表现出来,不多时,又有婢女来说,封书荣叫她过去。
她只好去了。
进去之时,封书荣正在喝酒,已经有了三分醉意,“你跑什么,我还未与你说完
话。”
姚雁荷并未回答,只是垂下眸子摆出无限娇羞的模样。
封书荣有些动心,只是想到自己的情况,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他有些颓废地叹了口气。
姚雁荷善于察言观色,看到这副模样立刻凑了上去,“封郎,你莫要生气,咱们来日方长,反正我总是你的人,旁人谁说都不管用。”
封书荣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包括你父亲,你当真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吗?”
姚雁荷的眼眶慢慢地红了,刻意压低了声音,“封郎,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怕,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生出无限勇气,哪怕父亲不同意,我也愿意与你共同对抗。”
她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似乎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
“荷儿……”封书荣怔怔地看着她,不由目光里充满温柔与怜惜,这是他们自从认识以来。
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目光。
其实对姚雁荷他一直都有怀疑,所以百般试探。
可没想到姚雁荷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