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疯子。”
说完,陆小凤就离开了。
他是个喜欢探究真相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未知和谜团。
既然发现了疑点,那就要去查清楚。
叶孤城那边,吕云澄自己会处置。
……
屋子里潮湿而阴暗,地方并不窄小,却只有一床、一桌、一凳,显得四壁萧然,空洞寂寞,也衬得那一盏孤灯越发昏黄黯淡。
墙壁上的积尘未除,房顶上结着蛛网,孤灯旁残破的经卷,也已有许久未曾翻阅。
叶孤城斜卧在冷而硬的木板床上,虽然早已觉得很疲倦,却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他本来久已习惯寂寞。
一个像他这样的剑士,本就注定了要与人世隔绝,就像是个苦行的僧人,尘世间的一切欢乐,他都无缘享受。
在他的一生中,寂寞本就是他惟一的伴侣。
寒风从窗外吹进来,残破的窗户响声如落叶,屋子里充斥着种连风都吹不散的恶臭。
叶孤城的伤口已完全溃烂,就像是一块生了蛆的臭肉。
他本是个孤高尊贵的人,现在却像受伤的野狗一般,缩在这残破禅房中,忍受比寂寞更可怕的凄凉冷落。
假如现在有个亲人、有个朋友陪着他,那情况也许会好得多。
怎奈他偏偏命中注定了是个孤独的人,从不愿接受别人的友情,也从不将感情付给别人。
他忽然发觉,这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想到自己也需要个朋友。
叶孤城又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每日晨昏从无间断的苦练,想起了他的对手在他剑下流出来的鲜血,想起了那碧海青天,那黄金般灿烂的阳光,白玉般美丽的浮云……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叶孤城想去拿剑,却又停住了手。
他当然知道,来人的轻功高深莫测,早已到了踏雪无痕的地步,但他每一次落地,都是有声音的。
因为来人有一个朋友是瞎子,所以他从不用无声的武功。
这是何等伟大的情谊。
叶孤城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感觉。
他觉得有些讽刺,但这却是事实。
我到底也还是个人!
吕云澄敲了敲门,道:“我能进去么?”
“当然可以。”
“没想到你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换做是我,是绝对不肯的。”
“决斗之前,咱们两个相遇,真的好么?”
“不好,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见见你,并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
“你不怕我落井下石?”
“那也随你。”
“我没那个兴趣。”
吕云澄把唯一的凳子搬过来,坐下,笑道:“我来给你送一颗药,能解百毒的药。”
“有这种药么?”
“以天山雪莲为主材料炼制的碧灵丹,能够解除百毒,增强体质。”
叶孤城接过碧灵丹,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你不怕是毒药么?”
“以我现在这个状态,如果你要杀我,我也活不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趣,无趣得很。”
吕云澄话锋一转,道:“既然你是个如此无趣的人,为何还要参与那些龌龊的计划呢?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叶孤城面色一冷,道:“你都知道?”
叶孤城白天以鲜花铺路,并不是为了掩饰伤口溃脓的恶臭,而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没有恶臭。
确实有一个“叶孤城”受伤了,但那不是他,而是一个替身。
提前培养好的替身。
那个替身白天摘去易容,跟在杜桐轩身边当保镖,就是为了监视杜桐轩,并利用杜桐轩和李燕北的赌局搅混水。
叶孤城根本就没有受伤,一切都是伪装,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计划:
——以决斗为名,连人带剑进入皇宫,杀死当今皇帝,然后让和皇帝长得一模一样的南王世子替换为皇帝。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王安他们算计了很久,付出的精力难以计数,容不得半点差错。
叶孤城的手不自觉的握在剑把上,吕云澄却连剑匣都没有放下来。
“你现在的心情非常不稳定,这个心态的你,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和你好好打一场。”
“我是个反贼。”
“千百年后,世人只会记得月光下的两把绝世神剑。”
“谢谢。”
“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讲。”
“南王的武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