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再牵着旁边人充满凉意的手,看着她发呆似的盯着自己的相机。 已经确定她没有受伤,那个小姑娘也没有受伤。 季再松口气的同时,心里还是密密麻麻的疼。 即使上次自己生命受到威胁,她都没有放声大哭,让自己情绪外露,这次只是相机,她会吗? 节目组在跟店老板沟通,骆园芋摔了几个盘子,需要赔偿。 现在还没有报警,涉事的两方都很特殊,一个艺人,一群素人。 “骆骆,别哭了。”季再拿着手帕纸轻轻擦去骆园芋脸上的泪痕。 骆园芋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她想到报警之后,换来的只是更过分的欺凌,她想到不报警,要面对的是无尽头的黑暗。 她想到父母的道歉,她想到她的道歉,她想到耳边的笑声、嘲笑声、责骂声…… “姐姐。” 骆园芋缓慢抬头,目光无声地落在面前这个小姑娘身上。 “我们报警吧。” “用你的照片我们报警吧。” …… 下午两点,日头正旺。 一群人从兰市警察局中出来。 “姐姐,那个烂掉的镜头可以给我吗?”路娥拉住骆园芋。 骆园芋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骆园芋没有问她原因,只是应道:“好。” 看着载着路娥的车子远去,逐渐消失在视野里,骆园芋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我们也走吧。”季再适时出声。 “前辈,第二次了,还是你陪我来。”骆园芋哭过的嗓子还是沙哑的。 季再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保证只要你下次需要的时候我依旧会出现,但是我会早一点,再早一点。”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季再瞬间就接了,是白繁。 白繁告诉他,骆园芋在一个名叫XX的小卖铺,急匆匆找过去没看见人的时候季再的心都忍不住下沉。 老板娘跟他们说刚刚有个小姑娘给他们留话,让他们顺着街道去找她。 季再一点不敢停。 幸亏幸亏,小姑娘还是那个聪明的小姑娘,知道反击,知道护着自己。 但是又不是那么聪明,明明可以大声喊人,明明可以砸盘子。 可能是太累了,一直警惕的那根筋慢慢松了下来,骆园芋上了车就打起了瞌睡,季再微微用力就把人按到了自己腿上。 小姑娘哭的眼都肿了,他当然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哭,可是她不说,他自然也不会问。 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就放弃了。 季再一手固定着骆园芋的脑袋,一手拿出自己的手机。 即使哭得狠了,骆园芋睡得也不踏实,迷迷糊糊间能感觉到一直有双温暖干燥的手柔柔地搭在自己眼间。 好像是在缓解酸涩,又好像是隔绝在外界的明光。 发生了这样的事,骆园芋也不能直接走,还有节目组那边需要继续录制。 至于中间的事就看节目组怎么剪了。 骆园芋对于节目组还是有点愧疚的,因为白繁不在自己身边,所以在现场是节目组处理的相关事宜。 但是当骆园芋重新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先传来了掌声,接下来就是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骆园芋有点蒙蒙的,四顾和身后的季再对上了,就看见季再眼里的笑意,骆园芋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疑惑,季再就在她背后轻轻推了她一下,把她推到了人群中。 骆园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导演抱着一小束花走来。 “很厉害啊,小姑娘!”导演笑道。 骆园芋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在为刚才的见义勇为鼓掌。 “谢谢。”骆园芋接过了导演送的花。 两个人重新收拾补妆继续拍摄,之后大家默契地没有再提刚才的事。 常晟旭给他们俩留的有饭,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吃着饭,其他几个人有人喝茶,有人喝椰奶,有人吃着甜点,也都坐在桌子前。 看着人群中骆园芋的小梨涡若隐若现,除了眼睛还有一点微肿,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哭过迹象。 于怜尔并没有到达现场,当她惊喜地发现节目组的时候,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忙碌还有担忧的情绪中。 这还是于怜尔第一次被人如此忽略,十八岁出演名导的作品直接让自己身价大涨,再加上家里的关系,于怜尔可以说顺风顺水。 只有徐宛意识到她回来了,简单解释了两句。 看着人来人往都在为那个虚伪的人奔波,于怜尔心里的委屈逐渐转变为无名火。 人前贴心小太阳,人后虚伪变脸大师。 真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吃完饭他们几个就要离开了。 骆园芋和季再一辆车,徐宛和于怜尔一脸车。 临走前杨之帆偷偷拉住骆园芋。 “怎么了?”骆园芋抬眼疑惑道。 “本来说想让你在这边放松放松,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看着杨之帆认真的神情,骆园芋忽然想到拿回自己手机显示的未接来电。 “没有关系,至少是皆大欢喜不是吗?” “当时看见……” “我们可以出发了。”不远处传来季再的声音。 骆园芋抬起手拍了拍杨之帆的胳膊,“不要放在心上了,这样就很好了。” “行,我不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回去聚。”杨之帆笑道。 “好,走了。” “嗯,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 骆园芋和季再都是赶往机场,都是飞许市。 因为害怕粉丝看出来什么,骆园芋算是全幅武装,渔夫帽,口罩。 季再差不多一直是这样的装备。 两个人真的一起出现在机场是很多粉丝都没有想到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