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易死了,周诗雨并不知道!她还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责怪他。 怪他不守信用,说好的一起走,他偏偏要回去,抛下她一个人离开。 怪他那么凶,他从来没有这样凶过自己,怎么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怪他没有挽留,周诗雨没有真的生气,她觉得申易也知道自己没有真生气,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多想申易能拉住自己,可是她失望了! 于是她倔强的一个人上了车。从南到北,绿皮车晃晃悠悠的要走好上好几天。 那就是说,周诗雨要在这狭小压抑的车厢里呆好几天。 她一静下来,脑海中全是与申易一起的画面,点点滴滴,循环往复。 这时候车厢里有人吵嚷起来,声音很大,惹的所有脑袋都转过去看个究竟! 或许这时候有歌手站在那里唱着动人的歌曲,大家也不一定全部报以微笑和欣赏的目光,只会各忙各的。 然而有人吵架大家却看的起劲,虽然声音很吵也很难听,但是大家都乐此不彼,特别是一敏感话题的争吵,观众会更多。 然而这次让大家失望了,吵架的不是出轨的儿媳妇,也不是正室抓小三,只是一位头发乱糟糟,斜眼黄牙的老人在向乘务员要求找座位。 事不关己,也没有可观瞻性,大家都扫兴的转回头不再关注。 只有个别“圣人”气质的文化人,还在顿足捶胸的小声数落着,他们觉得这种影响他人以及社会秩序的喧哗大煞风景! 说什么就像是清泉濯足,花上晒裤,背山起楼,烧琴煮鹤,对花啜茶,松下喝道。 周诗雨很佩服这些以小见大,从小事中提炼出哲学思想的人。 但是她还是坚信“斗闹场,绝勿近。邪僻事,绝勿问。”这些小道理。所以她一开始就没心思去关心这些吵吵闹闹的事情。 可是,她越是不想管闲事,闲事越找上了她。 那个老头把售票员拉到周诗雨面前,指着她旁边的空座位说:“这里明明有位置,你却瞒着不让我坐,你这是歧视,这是瞧不起,这是不作为,这是,这是……我要举报你!” “对不起,这座位的票已经售出,即便您要做也的先征求这位小姐的同意才行!”乘务员耐心的解释道。 “我不管!问也是你们问,我也买了票,为什么还要再低三下四的求别人让座呢?”老头继续嚷嚷。 乘务员见老人并不好沟通,便耐心的询问起周诗雨:“这位小姐姐您好!反正你的朋友也没来,你能否让这位先生坐在这个位置上呢?我们可以按购票的八成给您退票!” 周诗雨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但是票被申易撕了,也无法退了。 老头看到周诗雨同意了,便大大咧咧的坐在位子上,把沉重的包裹顺手塞到桌子底下。顺手拿起周诗雨喝剩的半瓶水,一饮而尽! “呀,渴死我了!” “那是我的水!”周诗雨吃惊的说。 “没事,我不嫌你脏!”老人微笑着说。 周诗雨一阵无语。 见周诗雨这么好说话,乘务员松也了一口气离开了。走前还特意嘱咐周诗雨有什么事直接去找她! 周诗雨又点了点头,然后用毛毯把自己瘦小的身体裹在座位的角落,甚至蒙上了脑袋,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红了的眼睛,也不想闻到怪老头身上的酸臭味道。 一路上,她昏昏睡去又委屈的抽噎着醒来!“臭申易你在干嘛?真的狠心不要我了吗?” 周诗雨本来是个坚强的孩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遇到申易后会变得如此娇态! 午夜,大多数乘客都沉沉的睡去,狭窄的列车箱内鼾声四起,邻座老头的鼾声是最响的一个。 他打呼噜不光响,声音还会拐弯,甚至还停顿,停顿的间隔时间也长短不一。每当周诗雨认为老头要被憋死的时候,鼾声又奇迹般的冲出了喉咙,吓她一跳。 除了周诗雨,还有几个人似睡非睡,他们时而假寐,时而眼神飘忽不定。 一个八字胡首先站起身来,假装喝水,然后挨个包裹翻找。看样子他们早已踩好了点,每翻开一个包裹都能准确的找到贵重物品。 刺啦! 怪老头放在桌子底下的包被拉开,八字胡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那不是你的包!”黑暗的角落里周诗雨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这个行为不轨的八字胡说。 八字胡先是一愣,但当他抬头看到说话的人只一个哭红了双眼的小女生时,他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八字胡没有说话,他把手掌横在自己脖子前一划,做了一个威胁的动作! 但是周诗雨并没有被吓倒,他依然淡定的说:“那不是你的东西,你最好不要乱动!” 八字胡有点恼火,他压低了嗓门威胁说:“你再让嚷嚷,我就宰了你!” 他立刻使了个眼色,又有两个人立马赶过来,还有两个人去车厢通道口把风。 他觉得这种气势威压,一定能让这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女生吓得不敢吭声。 可周诗雨冷哼一声竟然站了起来,临危不惧的对视着八字胡。 她或许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想单纯的宣泄一下情绪。 八字胡本来想吓唬吓唬她,结果不凑效,立刻目露寒光! 他四下打量一圈后从怀里掏出橡胶棍,朝着周诗雨的脑袋砸去! 他觉得这一棒下去,对方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指定半死,再人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多管闲事的人丢到窗外去一了百了! 可他刚举起棍子,小腹便一阵刺痛,周诗雨的脚早已印在他的肚子上。 这一脚力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