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何泰方黯然道,“出了岔子,被发现报警了。” “怎么会?”李桃桃听得心惊胆寒。 何泰方把煤气罐装好后,见李桃桃脸色苍白,受惊吓不小,又瞧她神色间难掩疲惫,心疼地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的手上因为安装煤气罐沾了很多的乌黑油污,主要是灶台太脏了。 “我已经回来了,你到楼上屋里去睡一会。”何泰方说道。 李桃桃摇摇头,楼上的窗户都还没有安装防盗网,睡着了,有男人在屋里装防盗网也很怪异的吧。 李桃桃觉得,她还可以熬着不睡觉。 他带来的那个小年轻,正在熟练地安装着防盗窗,楼下的一扇窗户已经安装坚固了,他正在那边检查维修那扇被撬坏的卷帘门。 “这一带流氓多。”他说道,“确实安全这一块,你们得做到位。” “嗯。阿威,你看要不要换卷帘门?”何泰方走到他身后,蹲在门外边,让李桃桃给他舀了一瓢水搓着手,一边问道。 “不用,这扇卷帘门质量很好。我找材料,把它修补结实,大概没什么问题。”季诚威说道。 季诚威看了一眼娇小玲珑,穿着打扮俭朴,脸庞少女稚气未褪,“也没听我哥说你结婚,什么时候的事?也不请我们喝酒。” “还没有结婚,要等到九月十九才办结婚宴。”何泰方递了一根烟过去,“她要在这一带开店,有客源多介绍给她啊。” 季诚威接过烟,点了狠狠地吸了一口,“哦,她年龄看起来很小,有没有二十岁?” “十九。”何泰方回答道。 “这么小,结婚证也领不了了,你们两个住一块,得注意一点。”季诚威别有深意的说道。 何泰方笑了笑,没有搭话。 李桃桃脸羞得燥红,她从前怎么就不知道何泰方有这么多说话不正经的兄弟呢? 季诚威做事情很有效率,很快就把卷帘门给搞好了,他还很用力地掰了几下,那卷帘门被修复得地方极为结实,看不出来是刚修补的次品。季诚威看到李桃桃眼里有佩服之意,谈兴也被勾了起来,“我十岁就到处讨生活了,跟过铁匠师傅、修车师傅、工地工头、装修老板,钱没存多少,本事还是拿得出来的。” “厉害。”李桃桃赞叹道。 季诚威笑了笑,跟李桃桃没什么共同话题,他问何泰方,“你刚刚在说,那个嚣张富二代被绑匪撕票的事吧?” “你也知道?”何泰方诧异道。 “都在圈子里传遍了。”季诚威摇头,感慨道,“也是他家里人蠢,报警动静闹得那么大,引来那堆记者跟踪报道,换我是绑匪,不也得把他给杀了?” 何泰方不说话,神色沉闷,其实陈家是私底下悄悄报警,但是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无论陈家人怎么哀求,记者报道的内容铺天盖地,根本不受陈家人控制,绑匪收了钱,残忍地折磨陈海龙,抛尸报复陈家人不守信用。 等到警方查明绑匪的身份,那伙人早已经亡命天涯,携巨款通过黑市渠道溜出了国外,警察也无处追查了。 季诚威道:“听说陈家就一个儿子陈海龙,那么多的家产,也不知道便宜哪个上门女婿了。” 何泰方摇摇头。 季诚威眼睛闪烁着笑容,“我挺想当个小白脸,你不是认识那个姚锦堂吗?让他把我介绍给陈家小千金吧?” 何泰方锤了他一拳,揶揄道:“还小千金呢?那个陈芳芳都已经三十岁了,离婚一次婚,有一双儿女,你要当上门女婿,她还不一定瞧得上你这个黄毛小子。” 季诚威哎哟了声,嬉皮笑脸:“老女人好哇,我这一上门,就有老婆有儿女了。” 何泰方知道他喜欢开玩笑,训斥他:“别带坏我家桃桃。” 两个男人聊着各种话题,李桃桃也插不进话,也不习惯季诚威外表成熟内里热情似火的性子,索性就找了出去买菜肉的借口,离开了店铺。 等到她采购一圈回来,季诚威已经把防盗网都安装好了,正要往外走,何泰方送他出来。两人不知道聊到什么话题,脸上都挂着大笑。 “留下来一起吃饭?”何泰方邀请道。 季诚威摇头,“我那几个知己,哪个不盼着我去找她们?哪有空在这里吃饭?” 何泰方失笑,“你小子迟早得死在女人身上。” 季诚威看了一眼李桃桃,到嘴边的脏话又咽回肚里,咳嗽了几声,跟何泰方挥了挥手,驮着工具箱,快步走了。 何泰方瞧着李桃桃心不在焉的样子,伸手揉了揉李桃桃的头发:“想什么呢?季诚威这小子心很善良的。” 李桃桃不满地皱眉:“我不喜欢他那种花心劲。” 何泰方道:“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都过世了,从他很小的时候,都在看别人脸色讨生活,大概是这种环境长大,他对那种圈子里的女人特别有感情,一有钱就往那地方的女人身上砸去。” 李桃桃听懂了何泰方说得那地方是哪里,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也没有说什么。 何泰方开导她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要学会把心量放开一点。” 李桃桃心里始终很不舒服,她终于敢正视内心那种极为不舒服的情绪波动:“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想要过季诚威那种生活?” 何泰方愣住了。 他看了李桃桃好一会儿,才发觉眼前小姑娘不痛快这么久的原因,竟然还出在他身上了。 沉思了片刻,何泰方觉得自个应该是不羡慕季诚威的,否则从小跟姚锦堂那个花花公子混一块,也不见他跟着姚锦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