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汉帝刘宏宠幸佳人后,待日升才起,衣着至尊玄衣,在侍从陪同之下,缓缓走出行宫寝殿。 待来到主殿之后,当即宣诏合肥侯刘懿,冀州刺史王芬等人前来觐见。 很快。 心中怀着不安,苦思一夜无果,满心想要破局活下去的刘懿,亦是在众卿陪同下,走进了行宫大殿。 看着富丽堂皇,仅仅是行宫,就远超一切遗留宫殿的汉室寝宫,刘懿心中充满震惊,更是感叹汉朝的强大。 也有些明白为何汉帝会如此放肆。 任谁有如此大的家业,谁不会肆意妄为。 可。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活下去。’ 刘懿坚定心念,清楚今日很重要,静静的摸了下怀中短刃,心中寻思如何才能活下去。 很快。 刘懿就跟随小黄门引荐,来到了这行宫大殿之上,此时大殿两侧竖立着两位臣子。 一位衣着宦官服饰,但却比刚刚的小黄门强势万分,想来刘懿揣测,这货应该就是皇兄宠臣蹇硕。 而另一位身长貌伟,行步有威,英俊魁梧,其容颜堪称一绝,身着更是披着甲胄,好似在防备什么。 至于此人是谁刘懿暂时不知。 其只是汉帝胞弟,但却不受汉帝看重,除了这回旧府祭祖外,平时都不许出合肥半步,路途遥远,消息都有些闭塞,如何得知朝廷人事调动。 当然。 在刘懿看来,眼下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了。 涉及谋逆可是死罪啊! “臣王芬拜见陛下!” “臣弟刘懿拜见陛下!” 刘懿学着王芬,有模有样的行礼,此时的汉帝刘宏嘴角轻蔑,脸上充满随意慵懒,居于王座之上,随手一摆。 “免礼。” “陛下我等起身河间?” “莫急再等等。” 看着满脸期盼询问的王芬,刘宏心中来了玩性,眼神中充满戏谑,随手摘了枚果子细品。 听到这话,本欲说下句的王芬,亦是张了张嘴没法,压下心中所想,只能静等天子起身。 看到没出息的王芬,这般想要送皇兄上路,知晓此事定然难成的刘懿,看到皇兄眼中闪过的戏谑,当即开口。 “皇兄,臣弟听闻母后酷爱珍珠,知晓东海有神珠现世,特调集合肥府库组织人员前往东海打捞,只为母后心情愉悦。” “又听闻皇兄近来苦扰宫殿栋梁,特将剩余府库钱财换成金丝楠木送往京都,以求缓解皇兄苦扰。” 刘懿为了保命,自是什么都能放弃,试问天下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自身的性命了。 刘懿恰到好处的开口,既未太露骨,又表达了与太后的亲近,又表露出来了讨好汉帝的心思,希望以此来获求一线生机。 至于到底派人有没有去,刘懿觉得此番事毕,出了大殿再去做也行。 而刘宏听到这番言论,不由目光一凝,脸上神色微动,嘴里轻声念叨。 “母后吗。” 随即声音加大。 气势陡然增加,分辨不出喜悦。 “吾弟有心了!” 听到此言刘懿心中微放,知晓暂时应该不会死,最起码第一关过了,有汉帝母后做挡箭牌还算勉强。 此时的刘懿亦是开始打量四周,试图看出汉帝是否有所防备,同时明悟接下来该当如何。 可当刘懿看到不太严密的宫殿外,此时仿佛竖立着身着甲胄的卫士时,心不由一沉。 ‘好家伙,幸苦舍钱换命,看来这汉帝不是省油的灯啊,不知为何,其亦是在防备着王芬。’ ‘不行仅仅如此,还不能洗刷自身的谋逆乱心,还要想法继续证明。’ 刘懿清楚,这汉帝怕是早有防备,这王芬可能就要嘎了,他要为自身寻求活路。 可那不知情,还自诩谋划缜密,祈求行刺汉帝,成为拥立新帝的股肱之臣的王芬,还做着春秋大梦,自信说道。 “陛下,如此时间不早了,我等再不起身,恐怕今日难以在白日抵达河间,夜色行路恐让陛下疲惫,我等就此起身否?” “走吗?” “可以。” “说吧,还需要朕做些什么。” 汉帝玩味的眼神看向王芬,手腕微微转动,眼中更是流露杀意,而心虚不敢抬头看汉帝的王芬,恰以为汉帝应许了。 “回禀陛下,今日唯独不巧,那黄巾余孽黑山乱党,在城西叛乱,臣可否率军为陛下扫荡乱党!” “准!” 刘宏干脆利落,同时有些想要摔杯为号,好在此时刘懿注意,那一侧的蹇硕,当即面色微变急忙摇头。 汉帝这才不屑的瞥了眼蹇硕,当即压住心头怒火将酒杯收回。 而届时刘懿亦是松了口气,清楚自身从鬼门关上爬了一圈,亦是暗骂。 ‘谁给你的胆啊王芬,就你这三两手段还想跟汉帝玩,是想玩九族消消乐吗?’ ‘不过汉帝此时不动手,是冀州留守兵士哗变吗?’ 自黄巾之乱起,刘宏中央军无力应对,只得让各地政府军独自招募后,已然形成类似军阀的势力,可谓尾大不掉,刘宏亦是有些需要谨慎面对。 逐渐摸清场上形势后。 刘懿清楚大致不会出现血腥,可既然此事刘宏已然猜到,那出了这大殿,乃至出了邺城,保不齐这刘宏反水,直接想要灭了他。 想到此处。 刘懿万分想要保命,心思逐渐紧张。 可那王芬亦是在自己的节奏里无法自拔,仍是有些兴奋的诉说。 “那陛下我等动身启程?” “准!” 刘宏干脆的回应,听的刘懿亦是一愣,摸不清这皇兄到底在玩什么花活。 可就当刘宏伸手,在蹇硕搀扶下起身,逐渐在另一侧武将陪同下,朝着宫殿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