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靠岸,一身将军甲的王进,带着护卫龙行虎步的走下了船。 “怎么回事?为何乱糟糟的,好像刚打过仗似的。” 他表情十分茫然,在茫然中还有着一丝疑惑。 众人默默无语,看了看对方腰间的那柄短刀,又看了看还没有撤去的桌子上面的痕迹。 “怎么没人说话,谁是这里管事的站出来回话。” 王进全然装作没看到,愤怒的一拍桌子,让管事的站出来。 “拜见将军,下官是朝廷派在这里的商会负责人。” 刘大人无奈的站了出来,按照规矩行礼拜见。 王进扭头看向他,上下打量一番,装作不认识问道:“发生了何事,码头为何变成如此模样。” “此乃朝廷重要海上通道,你身为此地的负责人,竟然让其混乱如此,你该当何罪。” 好家伙,王进也是够不要脸的。 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刘大人扣了个大帽子。 刘大人哭的心都有了。 你们抢劫爽过了,钱也带走了,结果到头来,却把罪过全推到了我这一个小官的头上。 你们这样做,良心就不会痛吗? 虽然心里恨的骂娘,可刘大人表面上还是谦卑的回报道:“回将军,昨日此处遭了海贼,海贼人多势众,满剌加国卫兵不敌对方,败下阵来,才让其得逞。” “海贼不但抢走了码头一大半的货物,还威逼满剌加国王交出50万两银子的保护费。” “满剌加国王为臣民安全着想,只能倾尽钱财,才将对方给打发了。” “在你们来之前,他们才刚刚走,而且还是你们来的方向,将军难道伱们没有遇到吗?” 泥人都有三分火,被对方折腾了两天,刘大人也是一肚子火气。 汇报的时候加强带棒,最后还来个反自问。 王进眯了眯眼盯着刘大人看,在其快要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才冷哼一声。 “船队航线是朝廷机密,你一個小小的七品官还没资格问。” 说完,无视周围满剌加国众人的神情,高声道:“越王殿下驾临,还不赶紧让你们的国王过来迎接。” 宣布完后,王进转身对着身后的护卫下命令:“此地刚遭盗匪,极为不安全,越王殿下千金之躯,我们要绝对保证他的安全。” “现在本都指挥命令!” 哗啦! 将士们抱拳待命。 王进扫视一圈,瞥了一眼在旁边,表情难看的刘大人高声道:“为保证殿下安全,封锁港口各地,不许任何人出入,违令者杀无赦!” 杀无赦三个字,带着凛凛杀气。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折腾,精神早就疲惫的满剌加国众人,被这气势所慑,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脑中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血腥。 “遵命!” 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护卫的齐声大喝,让他们的汗毛都炸立了起来,一些怂的,腿一软都直接瘫倒在地。 大队的士兵冲进了港口,他们轻车熟路的控制一个个街道出口。 搬了一夜货,累的手脚发软的商人以及本土居民们,看着大队冲过来的士兵,眼中满是茫然。 “这人好眼熟!” 昨天晚上因为干活慢了一点,腿被踢断的一个商人。 在从门口跑过的一队明军中,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背影。 而那跑过的明军,似乎也察觉到有人看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然而就这一眼,让有些迷糊的商人,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惊恐的大声惨叫了起来。 这一幕不单单在这里发生,接下来的时间,港口各处不时的爆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大喊。 很显然,这些惨叫的人,是认出了昨天祸害他的明军。 然而认出来又有什么用? 没有证据平白冤枉天朝士兵,那可是对天朝的挑衅,当场打死你都活该。 “听说昨天你们遭遇了海盗?” 开拓者号甲板上,一身蟒服的朱高煜正襟危坐,询问坐在对面的满剌加国王。 看他那一脸正经,眼中还夹杂着关切的眼神,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是的,越王殿下!” 虽然明白对面这个越王就是昨天晚上的罪魁祸首,满剌加国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话。 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的事,乱说是要死人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大明皇帝的亲儿子。 向老子告儿子,这不是纯属脑残吗。 “唉,这是看到你们挣了钱,有人眼红了。” 朱高煜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满剌加国王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强压住冲上去抽对方一顿的冲动,可怜兮兮道: “请越王殿下为小王做主。” “如今匪徒刚逃,船上货物众多,风向偏弱,想必逃不了多远,还请越王殿下,帮我买那家国讨回损失的财物。” “唉,利益动人心,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朱高煜仿佛没听到满剌加国王的请求,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满剌加乃是我大明船队重要的航线,本以为以贵国实力能够将其守护,可没想到却出了如此事情。” “如今此事不得以解决,以后我大明航线恐怕会受扰啊!” “影响了航线是小事,影响了我父皇的计划才是大事啊!” 满剌加国王都要哭了。 咱们讨论的是一个话题吗?不想还钱就直说,用得着左右而言他吗? 无视满剌加国王那要哭的表情,朱高煜起身走到船舷边,看着还有一些地方冒着滚滚浓烟的港口,沉吟了片刻一拍船梆。 “我父皇的计划不能受影响,满剌加也不许再出现这类情况。”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