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听说您喜欢善舞剑的美人,你看这几位如何?” 安邑城郡守府后堂,乐声悠扬,四名歌姬身穿长裙,舞动长剑,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不得不说安邑城的豪绅们很能投其所好,竟然打听到了吕布喜欢擅长舞剑的女子,而且一下子送来了四个。 “不错,不错,诸位有心了。” 吕布斜着身子坐在郡守座位上,脚搭在案头,一边端着酒杯饮酒,一边欣赏美人的剑舞。 一杯酒饮罢,又有婢女往他嘴里塞入蜜枣,吕布一嚼,甜蜜,沁人心脾,好不自在。 自从吕布打下安邑后,整个人就是这样一种飘飘然的样子,又得到了朝廷的正式册封,成了并州牧,更是春风得意。 这安邑城可不比并州的边镇,那是实实在在的都会,豪绅富贾云集。 自攻占安邑以来,豪绅送给吕布的金银财帛、美女佳人,已经不计其数,吕布也自得其乐,沉湎其中。 正所谓上行下效,吕布手下的兵马也不外如是,每日沉浸在了温柔乡中,醉生梦死。 现在并州军中还算清醒的,也只有刘琰和张燕了。 刘琰在经历过两次感情创伤后,对女人已经不感兴趣了,金银财帛、山珍海味他更是看不上眼,这些东西他都是吃过见过的,不稀罕。 张燕,是一个不太一样的黄巾军将领,出奇的自律和清醒。 询问吕布几次,见吕布没有再进取长安的想法了。 此时,刘琰接到皇帝密诏,让他以稳定粮道为名,调出二十万军队,在安邑和太原之间,沿着汾水布置,削减安邑城防。 刘琰和张燕遂领兵离去。 …… “西凉人杀来了!” 正月十五日夜,吕布在睡梦中猛然起身,听到隐约的喊杀声,他还有些愣神。 两侧的歌姬搂住吕布的脖颈道:“将军,再睡一会儿吧,天明还早着呢。” 外头的叫喊声越来越清晰,声音也越来越近。 “不对劲!” 吕布简单穿了一下衣服,拿起佩剑,走出房间,迎面一看,都是些神情慌乱的士兵。 “将军,西凉人杀进来了!” 吕布心忖,安邑城里里外外有十万大军,西凉军竟然能杀进来,城中恐怕早有西凉内应。 “安邑守不住了,跟我从北门杀出去。” “诺!” 吕布正要走,忽听身后卧房中,四个歌姬急声道:“将军,不要丢下我们!” “将军,带着她们,都是累赘!” “可是,她们服侍过某,西凉军定然不会放过她们,把她们带上吧。某已经对不起貂蝉了,不能再对不起她们了。” 吕布也不管其他人了,聚集了几十名亲卫骑兵,拉着一辆轺车,载着美人,从北门杀出。 走了不多远,见了一百来个骑兵,举着火把追了上来。 “将军慢走!” 吕布定睛一看,来将是白波军降将郝萌。 “郝将军,快快助我!” 话音一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飞来,吕布拿戟挡在胸前,那羽箭直愣愣地钉在戟杆上。 “杀了吕布,拿他首级,去董公那里领赏!” 吕布被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郝萌居然叛了。 吕布恨不得立即手刃这逆贼,但仔细一想,逃命要紧,也不敢多纠缠。 “快走,往太原去。” 吕布一番催促,亲卫跃马跟上,很快,承载歌姬的轺车就被落在身后,轺车上的歌姬们又叫喊起来:“将军,别丢弃我们,我们不想死!” “吕布来也!” 吕布持戟反冲而去,绕过轺车,连斩十几个追兵,一直杀到郝萌面前。 郝萌自知不敌,勒马而退,吕布也不敢再追,调转马头,追上大队。 …… “吕布就在前面,斩了吕布!” 还没等吕布喘息,又有骑兵追了上来。 亲卫道:“将军,把这几个女子扔了吧,要不然兄弟们全都得死这儿!” “将军,不要啊!” 吕布怒斥亲卫道:“若是连身边的女人都不能保护,那还算是个人吗?把你们身上带的箭都交给我!” 轻骑解下箭壶,交给吕布。 吕布立住战马,长戟插在地上,张弓搭箭,随着一声声弓弦响动,迎面而来的西凉轻骑接连落马。 眼看,吕布箭无虚发,一连射杀了几十个轻骑,西凉军一时不敢再向前了。 吕布调转马头,带着亲卫走小路继续逃命。 “吕布在那里,杀啊!” 刚走了不多远,火光又再一次亮起,远处的西凉骑兵又黏了上来,这次数量更多。 吕布不明白,这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西凉兵为什么总能追上他,一侧身,凶狠的目光落到身旁的轺车上。 “说,你们是不是细作?”吕布拿戟指着轺车上的四个歌姬。 “将军,我们不是,我们还指望着将军带我们活命呢,怎么会通风报信呢?” 吕布一思忖,这些歌姬这么漂亮,心地也一定良善,定然不会骗他。 “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吕布大吼一声,操着长戟冲向西凉军,闷着头一阵冲杀,回头一看,自己已经被西凉骑兵重重包围。 “难道我吕奉先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杀!” 只见远处一只骑兵冲了过来,冲出一道缺口,一直杀到吕布身边。 仔细一看,来将是黑山军首领张燕,吕布刚刚经历了郝萌的背叛,还心有余悸。 “张燕,你是敌是友?” “吕将军,左将军命我来接应你,快跟我走。” 吕布一听是刘琰派来的,顿时放下了心,跟着张燕冲出包围,说来也奇怪,和那些歌姬分开后,果然不见西凉军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