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哥被人下毒了,命在旦夕,请三哥速去。” “什么?一个女子都拿不下?” 张飞和文聘合兵,正在攻打丹水县,听到甘宁弟弟甘述的汇报,一时心乱不已。 前几日接到刘表的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丹水县。 丹水县是占据南阳的西凉兵北归的退路。 张飞猜测,刘表还没这个魄力一口吃掉南阳的西凉军,但不管怎样,只要对付西凉军他就来劲头。 可是丹水县令张绣也不是省油的灯,武力不俗不说,还特别擅长夜间偷袭。 弄得张飞和文聘白天攻城受阻,晚上还要担惊受怕,眼看丹水城很难攻下来了。 正巧甘宁得到线报,南阳太守张济重病,他的妻子外出求药。 张济这妻子是南阳本地豪族邹家的女儿,张济对她宠爱有加。 如果能抓住她,一来可以胁迫张济让出丹水,二来可以瓦解南阳邹家对张济的支持,甘宁就带着一队亲兵去了。 “甘县令是中了埋伏吗?” “非也,甘县令遇到一伙侠客,侠客以为他是打家劫舍的贼人,这才出手救助邹氏。” 张飞一思忖,他们这伙人虽然名为郡国兵,但武器装备,穿着装束,没有一点郡国兵的样子,难怪被人怀疑。 张飞找到一起督战的文聘和陈群:“仲业,老五,甘县令那里遇到了点麻烦,我去去就来。” …… 张飞这边还在赶路,甘宁已经感觉呼吸沉重,天旋地转。 亲兵把他拉到路边的树林,给他喂水。 甘宁推开水袋:“弟兄们,哥没用,哥把你们从巴郡带出来,一直让你们亡命天涯,你们别怨我。” 亲兵一起擦了擦泪:“哥,兄弟们都是苦出身,能跟着哥纵横江湖,吃香喝辣,放以前,竟是想都不敢想喽,哪敢怨哥。” “不许哭,这人哪有不死的?”甘宁用尽力气呵斥道:“我死了以后,你们想办法把我送回巴郡葬了吧,多陪葬些锦缎,哥爱这个。” “另外,我的女子和孩子,你们分了就行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甘宁望着远处,呼呼喘着气,眼神有点空洞:“你们若是想回家,就散了,若是想继续打拼,那就跟着三哥,三哥最讲义气,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哥,你莫要这样说,等县尉来了,一起想办法,你一定不会死嘞。” 此时,树林沙沙作响,隐约中有盔甲铿锵之声。 “莫不是张县尉来了?” “莫要胡说,丹水县远着嘞,咋会这么快,咱们先躲躲吧。” 亲兵背着甘宁一路往密林里钻。 “嗖!” 一支羽箭飞来,掠过甘宁的头顶,钉在眼前的大树上,甘宁知道来者不善,但浑身无力,只能跟着亲兵逃窜。 “贼人休走,我家夫人在何处,速速道来!” “是个讨债的,快走,快走!” 甘宁手下这些亲兵,也都算翻山越岭的好手,但不知怎么的,总也甩不开后边的追兵。 “弟兄们,你们放下某吧,某是个将死之人,不能拖累大家伙了。” “哥,莫要再说喽,咱们往丹水走就是喽。” “糊涂,你想让大伙儿一起死吗?” 甘宁想挣脱,但浑身无力,丝毫没有办法。 走了几个时辰,后边的追兵还是紧追不舍,甘宁回想,以往西凉兵不善于山地行军,很少追击,看来这次劫持邹氏,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可气的是,还没有得手。 “嗖!” 趁着上坡,西凉军又射来一箭,正中背负甘宁的亲兵的小腿,亲兵一个踉跄,将甘宁摔在地上。 众人围住甘宁,拔出短戟,成防御队形。 西凉军提着弯刀围了上来。 “前方贼将,莫不是伪丹水县令甘宁?” 甘宁扶着亲兵的肩膀站起来,淬了一口:“某是荆州牧刘表亲封的丹水县令,不比你们这些西凉杂碎正宗吗?” 来将朗声笑道:“甘贼,可识得我胡车儿否?你一个山贼竟沐猴而冠,窃居县令,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伙儿,前边就是郡守大人最恨的贼人甘宁,大家一起上,拿下他的首级。” “杀!” 胡车儿一声令下,西凉兵一拥而上,甘宁的亲兵也不甘示弱,反冲而去。 可是,西凉兵一个个人高马大,甘宁手下的亲兵的个头有些不够看,而且他们是山贼出身,战斗技巧远远不如西凉兵,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着甲。 战场的形势一边倒,甘宁也没有什么想法了,感觉就要交代到此处了。 不到一刻钟,甘宁的亲兵死的死,伤的伤,剩下四个一起押在甘宁身前。 “甘贼,我家夫人在哪里,速速道来。” 甘宁冷声道:“你家夫人跑喽。” “噗!” 胡车儿手中的弯刀自一名亲兵颈后滑过,激起一阵鲜血。 “说不说。” “某说了,你家夫人跑喽。” “噗!” 胡车儿又是一刀,又一个亲兵在甘宁面前倒下。 “某交代,莫要再杀喽。” 纵使甘宁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主,也被胡车儿的凶狠残暴震慑住了。 “快说,说出来,老子给你留个全尸。” 甘宁指着远处的山坳:“就在那里,某把她藏在那里了,某带你去。” “带路不需要这么多人吧?” 胡车儿又连着两刀,把甘宁的亲兵杀尽了。 “我*你仙人!” 话音一落,胡车儿的弯刀又落到了甘宁脖颈。 甘宁深深吸了口气:“你把他们都杀了,谁来背我啊?” “怎么着?你不能走?” “要不是某中毒了,就你们这些杂碎!” “还嘴硬!你就一光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