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怒道:“陛下太过分了,你身系社稷安危,怎能亲身涉险。” 刘备请卢植坐下,让赵忠上茶。 “爱卿所言极是,但是黄巾贼打进河内了,朕总不能继续在皇城里缩着吧。” “那陛下也不该欺骗老臣,要不是司徒府密探告诉老臣丁原谋反,老臣还真想不到,陛下会御驾亲征。” 刘备笑道:“爱卿,朕知道了。” 卢植接着问道:“陛下,外边怎么突然多了五六十营的民兵。” “那些都是百姓,有从叛军手里解救的,有沿途招募的,朕答应他们了,此时从军,战后给他们分配土地,这个事交给曹操去办吧,你就不用管了。” 卢植正色道:“陛下,这事能否向老臣细说?” “就是用这些人军屯,以军营为核心,控制土地,让这些人给朝廷耕田。” 卢植思忖一下,拱手道:“陛下,这项策略是谁想的。” 刘备随口答道:“曹孟德。” “没想到曹孟德居然有如此深谋远虑,老臣真是小看了他,但曹孟德提出这项策略,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会牵动各方利益,引起朝野反弹,不过陛下放心,有老臣在。” 刘备挥了挥手,打断了卢植:“爱卿,你澄清吏治、惩治豪强,已经得罪了很多人,就不要掺和这件事了。” 忽然,卢植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帛书。 “此次丁原作乱,是何进指使的,这是丁原的回信,被司徒府密探截获了,老臣担心,何进会趁机反攻雒阳。” 刘备急忙接过信:“没想到何进还有这一手,真是小看他了。” 卢植沉声道:“怕是有高人指点。” …… 雒阳皇宫。 正在点兵的曹操忽然一阵心悸,总感觉有什么危险即将临近。 这种感觉并非已知的危险,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刘琰有些着急:“曹将军,为什么不去堵伊阙山口,南阳如果来兵,最有可能出伊阙。” 曹操挥了挥手:“南阳进攻雒阳,并非只有伊阙可以走,道路有很多,如果再把雒阳有限的兵力外调,更加危险。” 刘琰点了点头,他自知自己的计谋总是不行的,或许曹操说得对。 不过,这一次曹操有些私心,他也知道南阳大军来袭,必走伊阙。 但如果大军驻守伊阙关,南阳军调头折返,也显不出他的功劳。 只有把南阳军放到雒阳城下,让雒阳城全体官民看着他浴血奋战,击退南阳军,才能扭转被动,重新建立威望。 是夜,何苗、吴匡带领南阳军攻破伊阙关,进兵洛阳城下。 鸡鸣三声,天色微白。 雒阳城南,站满了等待进城的贩夫走卒,今日人数多了许多。 这日无风,远处的草木却不停晃动。 雒阳城头上。 曹洪看着远处,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城门官,速速开门,早市快开了,我等要进城。” 天色亮了一些,城下的百姓开始呼喊。 曹洪一抬手,城门打开,百姓纷纷涌入城门。 城门口一切如常。 一辆辆满载葛麻布袋的驴车驶入街道,驴车周围,蜂拥着百姓。 “慢!例行查验!” 忽然,一队禁军出现,围住了这些押车的百姓。 “杀!” 驴车周围的百姓立即暴起,从葛麻布袋中拿出兵刃,身上布衣一扯,露出森森铁甲。 曹洪朗声道:“弓弩手准备。” 只一瞬间,南阳兵眼中的斗志骤然消失。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大街两侧的屋脊上,全是弓弩手。 曹洪手按长刀,大摇大摆走到一个南阳兵面前,那南阳兵手里拿着兵刃,却丝毫不敢挥砍。 “啪!” 曹洪一巴掌扇在南阳兵的脸上。 “说!你们怎么跟城外兵马联络?” 那南阳兵低下了头,支支吾吾道:“取了城门后,放烟为号。” 曹洪嘴角微扬:“拿下!” …… 雒阳城外密林。 何苗、吴匡远远看到雒阳城门上升起一条烟柱,拍手道:“大事已成!” 何苗对南阳兵朗声道:“大将军有令,攻下雒阳,劫掠三日,所获财物,悉归将士,富贵就在今日,跟我杀!” 两人一声令下,南阳兵如脱缰的野马,一起冲向雒阳城。 这些南阳兵大多是逃散的西园亲军,雒阳城的繁华他们是知道的。 半个月前,他们被何进裹挟逼宫,此后不仅被赶出雒阳,还被尚书台画影图形全国搜捕。 除了继续跟随何进,这大汉十三州又一部,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了。 如今,他们有机会回到洛阳,昂扬的战意瞬间迸发了出来。 南阳兵狂奔着,发出奇怪的叫喊声,如一群野兽一般。 “嗯?” 最前边的南阳兵似乎感觉到了不对,雒阳城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可怕,他们想停下来,但是停不下来。 南阳兵都疯一样地往雒阳城狂奔,前排的人如果停下来,会瞬间被踩踏成肉泥。 雒阳城越来越近,前排南阳兵的恐惧感越来越重。 十里……五里……三里……马上就到城门了。 “嘎吱!嘎吱!” 城门口,缓缓升起的吊桥终于打消了前排南阳兵最后的希望。 还有不甘心的南阳兵一跃而起,抓住吊桥末端,整个人悬在吊桥上,而更多的南阳兵直接被挤到了护城河里。 “放箭!” 忽然,城头上箭如雨下,南阳兵更是成排倒下。 一瞬间的突变并没有让南阳兵及时退却,他们还似飞蛾扑火一般,聚集在洛阳城下。 “撤!快撤!” 南阳兵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