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芝哭得声泪俱下,似一只受了伤的雏鸟般,浑身止不住的轻颤。
似又想到什么,她突然拉住苏烟的手,梨花带雨的道:
“烟烟,我求你,你帮我个忙,想办法让神闲镜对你死心,告诉他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好不好。
只要你还给他一丝希望,他永远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若不能嫁给他,我还不如去找我死去的父亲。”
清云芝说话间,衣袖突然从手臂上滑落,露出道道深深的血痕。
苏烟见状,以为她是在魔域受到什么委屈,连忙关心的问:
“云芝,你的手怎么了,在魔域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清云芝含着泪摇头,道:
“有神闲镜在,没有谁敢欺负我。
这些伤都是我自己划的,他每对我冷淡一次,我就在手臂上划下一道血痕,以肉体上的疼痛来掩盖心中的疼痛。
若他再这样一直对我冷淡,我就把这条命交给他!”
苏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清云芝,似感觉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一般,心中漫起不顾焦躁的不安感。
因喝得太多,她没说几句话又吐了起来。
每次吐完,都红眼求着苏烟答应她的请求。
苏烟无奈,只好点头答应,唤来侍女守在她的床旁,让她先安心的睡一觉。
从房间刚一走出来,苏烟便被神闲镜一把拉到房檐角落。
似预料到清云芝会对苏烟说一些让她为难的话一般,神闲镜紧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卑微的道:
“阿烟,清云芝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不论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听她的好不好。”
他的手紧紧的抓住苏烟的胳膊,虽未用力,可苏烟能明显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滚烫。
她面无表情的将神闲镜的手扯开,仰头对上他的眸子,语言坚定的道:
“她没跟我说什么,我只是替她感到难过。
神闲镜,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安心在魔域当好你的魔尊。
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已经答应了清云芝的父亲要好好照顾她,还是尽快给她一个名分吧。
不要总是这般消磨她对你的爱意。”
见苏烟还是一如既往的将自己从推到清云芝身边,微醺的神闲镜终于忍不住了。
他突地红了眼眶,两只手紧紧扼住苏烟的双肩,猛地一把将她推至檐角,咬着牙颇有些大声的冲苏烟喊道:
“阿烟,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将我推开。
我都说了我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清云芝,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自己做选择,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去娶清云芝!”
“难道我娶了她就会开心吗!”
“我不信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的位置!”
神仙境说这话时,整个人悲伤得像是随时要碎掉的玉人,扼住苏烟的手不自觉的加了力度,仿佛要将对她的喜欢摁进她的骨头里一般。
疼得苏烟微微皱起了秀眉。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神闲镜突然一把捂住嘴巴,随时将头轻轻低靠在她的耳边,几近卑微的祈求道:
“阿烟,我求你,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好不好。
清云芝的事我自会去处理,你就给我一个能与你携手白头的机会,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因我而去打扰到你。”
“阿烟……”
神闲镜说着说着,下巴微微靠在苏烟的肩上,扼住她肩膀的手也慢慢松开,无力的滑落在两侧。
似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小孩般,小心翼翼。
苏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如既往的坚持自己最初的想法。
明白只要自己给神闲镜流露出任何一点希望,他便会锲而不舍的一直纠缠着自己。
为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苏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将神闲镜推开,盯住他的眼,心平气和的道:
“神闲镜,放手吧,不要再念着我了。
你如今是魔域高高在上的魔主,而我也有了新身份,是山海宗的掌门。
我们各自有各自要做的事,实在是不便有太多的纠缠。
我承认我以前是对你有过片刻的动心,可自打去到魔域得知你和清云芝之间的羁绊后,我便只将你当做朋友对待。
我现在喜欢的人是沐清风,所以你就不要再让我为难了。”
神闲镜听苏烟这般说,心底紧绷着的一根弦突然断裂。
他猛地一把掐住苏烟的下巴,不可置信的道:
“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沐清风!”
看向苏烟的眼神溢满强烈的占有欲望。
苏烟毫不胆怯的继续紧盯住他的眼,一字一句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喜欢沐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