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妃看向面色坦荡的池小悦,显然是被她的话说得心头犹豫不定了,半晌后,许妃才开口相问:“你当真没有半点私情?”
池小悦被许妃盯着无所遁形,她也不想瞒着了,爽快地说道:“自然也有,当初我生下梅姐儿,想让公公为她取名,公公拒绝了,也不准我和梅姐儿上许家的族谱。”
“这件事我一直记着,便是现在我生下两个儿子,也同样不会准许上族谱的,当然我不在乎,上不上族谱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要是真不在乎,就不会记住这事这么久都耿耿于怀。
许妃动容,她倒是半点不掩藏,什么话都敢说,不过她的话的确说动了她,将矿场交出来,她大哥就没有办法私自开采。
“姑母,你不是一直向着我夫君么,这一次能不能也向着他一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许家人开辟后路,是让许家上下所有人都有一条活路。”
许妃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她决定信池氏一回,于是同意了。
“交出来也行,你有这气魄,也不枉谡哥儿疼你,就按着你说的来做吧。”
许妃同意了,池小悦也松了口气,交出来,便有官兵把守矿场,公公和大伯子也会没有办法了吧。
说完正事,池小悦打算要走了,正好这时皇上来了。
皇上与洛公公就站在花厅门口,也不知来了多久了,池小悦和许妃看到了,吃了一惊,连忙起身行礼。
叶景修进来,在许妃身边坐下,这就看向池小悦,自打上一次在酒楼里遇上匆匆看了一眼,叶景修对池氏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这一次就近看到,叶景修再次看到这一张清秀的脸,看一眼他就觉得池氏有福气,天庭饱满,五官精致,眼神明亮,总让叶景修想起福女的事。
“坐下吧,你们姑侄在说什么呢?”
叶景修从池小悦身上收回目光,这就看向许妃。
许妃心情复杂,现在就说么?她还有些犹豫。
谁知池小悦借此机会,直接说了将许家矿场交出来与官府一起采矿的事。
叶景修也挺意外的,不过很快答应下来,给国库增加收入的事,那可是好事,“朕明日早朝就安排官员接手此事。”
池小悦连忙谢恩,并说账目也由官员做了,她就派位账房查一查账目,按季结的方式分钱。
叶景修没想到她这么放心,对池氏更是另眼相看,这胸怀,一般男子都不如,池氏不简单,她能得到摄政王的偏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么聪明的女子,也是摄政王的福气。
皇上高兴,对于许家交出矿场的事,为此赏了许妃首饰和布料,又留在了凤栖宫里用晚膳,接下来怕是要有好几日恩宠。
池小悦不敢留宫里,赶紧退下了。
许家交出矿场的事在京城传开,权贵们都震惊了,大手笔,好气魄,说完这些,也暗自佩服,一般人做不到。
只是池小悦却有些不太好过,做下这个决定后,皇上又宣了旨,第二日就派官员去接手了矿场,许家族里人这才知道此事,只是为时已晚。
于是族老们来了王府,都是不高兴的,矿场就这么突然地少了五成盈利,那可是将来要分到他们手上的钱,却被一个妇人自作主张的做了人情。
池小悦看着这些愤愤不平的族老们,她早想过对策,正好她还在许妃面前承诺过的,于是对着这些族老们,她直接将这几月接掌后的账本拿了出来。
以前那些不清不楚的账目,族老们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在自己掌管的差事上落下私房钱,一年下来有不少,再加上族里年底分下来的钱,足够他们在京城花销。
可是现在看账本,上头记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冬季的收益,便抵得上以前的半年收益,这么一算,分到他们手上的钱,并不比先前自己落私房钱时少。
同样是生意,为何到了池氏手中,生意就变好了呢?还是说以前做大管事的许绰吞下了不少银钱,所以到年底分给他们时就变少了。
这些族老们噤了声,池小悦这就说道:“我才接掌,这几月赚得少了些,到了明年,便不是这个数目了,所以我将矿场的一半盈利分出去,若是我能赚回这些钱,你们还会反对么?”
“再说我若不接掌这些生意,矿场就不是在许家族里的生意里,以前你们是分不到那矿场的钱,是我从许绰手中要回来的矿场,你们倒是先生起气来,是何道理?”
几位族老听着,脸色青白不定,各怀心思,到底也无人敢反驳。
“左右也到腊月了,各位要是对矿场的事没有意见,那么今天就将账上赚的银子分给大家伙吧。”
要是有意见,难不成就不分账了?
许家几位族老相视一眼,也都保持着沉默。
池小悦见几人没有反对,这就叫来青妹和孙氏一起帮着算账,开始给许氏族人各家各户地发钱。
这事儿也就这么的过去了。
只是远离京城的一处郡上,落脚的许家嫡长子许谚接到矿场的消息后,气得差一点儿一掌劈了书桌。
护卫长禀报道:“老爷说了,大公子得尽快回京城去。”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