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族里人见到我家梅姐儿不行礼,不尊重她,她直接可以叫下人惩罚她们,看来我得让我媳妇安排几位会点手脚功夫的丫鬟随侍在身边才行。”
摄政王说完这话,立即叫来无心,“无心,安排下去,给梅姐儿挑选几个手脚功夫厉害的丫鬟,重金聘请,以后跟在梅姐儿身边,半刻不离,要是去族学读书,就跟着一起读书。”
无心应得响亮,这就退下去安排了。
许绰父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王爷,嘴里如同塞了一嘴苍蝇,好家伙,拿出王府嫡长女的身份,可是面对王爷的强势,再想想昨个儿关在马场时饿了一日的情景,父子两人下意识地默了声。
许谡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看向两人,问道:“那以后族学里到底要不要讲道理的?”
许蔚抿紧了嘴唇。
许绰砸了砸嘴,好半晌才起身行礼,说道:“王爷说的是,也是这孩子该,看来是老夫想得不周全,这就退下了。”
父子两人灰溜溜地离开。
许谡坐在堂前哈哈大笑,他可是武将出身,可没有他媳妇讲道理,真是惹毛了他,直接按在地上打。
以前他只顾着立战功,族务旁落,可不代表他就不管了,他现在可是家主,借着他摄政王的名头庇护许家,那自然也得遵守他的规矩。
于是族里这四位夫人带着女儿在祖祠里跪了一夜,第二日日上三竿了,是青妹偶然想起才问那些人跪在祖祠里的夫人和小姐们有没有回去,池小悦才派人去看一眼,结果都晕倒在祖祠,弄是没有人敢过问。
于是这些夫人和小姐们被抬了回去,原本以为几家会大闹一场的,却是悄无声息的不见响应。
池小悦倒是好奇起来,昨日许谡是怎么与许绰父子说的,能让他们闹不起来了,也是能耐。
池小悦今日见辩驳馆的落榜举子,且要看看玉竹夫人推荐的这位是何许人物。
早上无心亲自去辩驳馆将人请了来。
如这种落榜的举子,京城里留下的有太多,大部分时日久了,为了生计会择一处权贵府上落脚做幕僚,接着再迎接下一届的会试。
这位在京城待了一年了,也没有选处府邸做幕僚,可见是个心气儿高的。
人来了,池小悦几人看向他,此人穿着简朴,衣裳是棉布料,虽然没有补丁,但是一看这长衫有些旧了,想来辩驳馆的钱也不好赚。
池小悦赐座,此人坐下了。
问起他的来历,说得与玉竹夫人信中所写的差不多,这人叫闻乾,落榜举子,住在城外一间客栈,并没有租下院子。
在京城住了一年没有租下院子,可见钱财紧张。
此人来了王府不见慌张,而是直接说自己不想入府做幕僚,所以怕是要让王妃失望的。
青妹和孙氏看这人一眼,觉得这人特别的聪明,眼睛也灵活得很,才坐下说几句话,就发现他的不同,与外头瞧见的读书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池小悦也发觉了,在杨夫子身上看到了老气沉沉,说话也费劲,但这个人不会,充满朝气与自信,不卑不亢的还有几分爽快和机智。
当下三人就选定了此人,池小悦这便问道:“你住在客栈,一年的吃住钱不少,你每日还得从外城入内城进辩驳馆,想必也得租个马车。”
“一年四季总该置换几套衣裳,还要买些书本笔墨,天天在辩驳馆,还得时时翻阅京城邸报,邸报也得费些银钱,这么折合下来,你一日花销也得上十两银子,你说我算得对不对?”
闻乾脸色微变,有些意外的看向池小悦,算术这般好,不过是问两句就能算到他的花销,此人真是不简单的,看来外头传王妃是庄户出身的话未必是真。
“夫人好眼力,的确花销不少,不过某在京城还是能赚到自己的花销,倒也过得去。”
池小悦扬起唇角,说道:“钱不在乎多,钱能改善生活,钱也能养家糊口守护家人,所以阁下可愿意入许氏族学教书呢?”
原本以为是看中了他的才能招为幕僚,谁知是去族学教书,闻乾怔住了,若只是教书的话,倒是可以的。
然而当闻乾得知只是为一群年纪不大的孩子做启蒙夫子,立即改变了心思,他不愿意接受这个请求。
能在王府里拒绝这么一份高薪工作也是有勇气,池小悦也不恼,反而问道:“那么闻公子要怎么样才能答应?”
闻乾本以为会因此惹怒王妃,没想到王妃不仅不恼,竟然还问他的意见,他很意外,王妃如此豁达,如此他也就直接开了口:“教导贵子贵女本非易事,何况还是一些没有长大的孩子。”
“京城里的权贵子弟出身高贵,某出身低下,家世清贫,学识上更不是一方大儒或者老学究,恐怕辜负了王妃的心意。”
池小悦叹了口气,说道:“外头传闻公子有奇才,在辩驳馆也是名声远扬,如今见了,我却不这么认为,原来闻公子读了这么多书,竟与普通读书人无异。”
“看来是我期望太高,如此我也不为难闻公子了。”
池小悦让青妹送客。
闻乾听着这话,心头莫名有些不服气,这就起身行礼,开口相问:“如若某接下这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