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到几人心坎上了,便是吕氏也有些惊讶看向她,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池小悦立即接了吕氏的话:“夫人,我想求您一件事。”
吕氏沉默着,任氏和玉竹夫人却看向她,吕氏只好开口:“最好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
吕氏是诰命夫人,每天求她事的人多着呢,她可不想插手有损她名声的事。
池小悦连忙说道:“一定是夫人能做到的,便是求一块驿站通行令牌,仅用一次,回来就还给您。”
许谡只给了她许府的令牌,而不能用在官衙里,只能证明她是许府的人而已,但是这驿站通行令牌,还真只有吕氏有这个能耐弄到手。
吕氏听了这话,皱眉问道:“你要这令牌何事?”
“运粮,夫人若是愿意,我愿意帮夫人要回银钱,并且不连累夫人。”
池小悦面色平静。
吕氏一听只是运粮,又想到她是一个商人,大概是要做笔大生意,若只是用一次,倒也无妨,毕竟池氏家里还有一位应考的考生,她也不敢胡乱来。
任氏和玉竹夫人都纷纷看向吕氏,那模样只差没有直接劝了,任氏更是心心念着自己的银子,能拿回钱,她也就放心了。
吕氏在几人的注视下,同意了,“可以,我明日将令牌送去城西楼,你又打算怎么帮我要回银钱?”
池小悦却是笑看着三人,说道:“也是明日,各位夫人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
池小悦这就起身告辞离开。
到了门外,池小悦脸上的笑容转眼就没了。
青妹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仍旧有些难过的神情,也不好说什么,这就陪着一同回去了。
城西楼府邸,池小悦才回来,孙氏就抱着梅姐儿过来,看着梅姐儿满脸是泪的样子,就知道刚才哭过一回了。
这孩子在院里寻找母亲,母亲没寻到,孙氏也顾不好。
池小悦接过孩子,梅姐儿双手搂紧她的脖子,再也不愿意撒手。
叶九昭此时从书房里出来,一身青衣长衫的他,站在柱子边,明明长得高大也成年了,可那眼神与梅姐儿如出一辙。
池小悦看向叶九昭,这眼神,与她当初穿越过来之时,看到的一样,明明想着母亲又畏怯不上前的样子。
在母亲面前永远都是孩子,这跟年纪无关,果然是如此。
青妹和孙氏相视一眼,这就去厨房里准备饭菜。
池小悦抱着梅姐儿来到儿子的书房,就看到书桌上全是考卷书本,还有叶九昭这一日写的纸稿,但是却比平素的写得少了些。
“娘,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叶九昭还是开了口,那模样,那语气,真与他的高矮没关系,与十二岁时的他没有分别。
池小悦叫他坐下,她也抱着梅姐儿坐下。
昨个儿一夜,她很冲动,她知道,包括现在她也很想冲动,但是现在她想明白了,她不能离开京城。
“我不会再走了,你莫担心,你爹在西夏国皇城被困,朝中定是派人去帮他了的,但我仍旧是不放心,所以我打算借着驿站之便,派护卫送上一批粮草入西夏国地境。”
“官府走官道,我们走商道,见机行事,不管能不能帮到,至少咱们有人去人,多少能传个消息回来。”
叶九昭听到母亲的决定,松了口气,脸色都好看些了。
梅姐儿听到母亲不会离开她,她连忙捧着母亲的脸,在母亲的脸颊上啄了一口,刚哭过的脸上全是泪水和鼻涕,池小悦叹了口气,用手帕帮孩子抹干净。
看着这两孩子,她要怎么走?
“娘,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曾跟你说。”
叶九昭犹豫着,还是做下了决定。
“那日我上街头,遇上了紫角衣统座周大人,当时街头混乱,他还出手救了我一命。”
“那是几时的事?”池小悦惊讶开口,昭儿竟然在街头遇上了危险。
叶九昭说是考试前的事了,那日他去了会诗楼。
只是他见到了什么人,却还是没有同母亲说。
提到周汉豫,池小悦便想起这几年来,母子三人在陵城里,前两年总有一些人闯入庄子上,都是被紫角衣卫给打走的。
周汉豫没有再纠缠她,却派了人默默地守护着她。
现在她还不确定这宅子内外有没有紫角衣的人,只是眼下的困境,她也不打算求周汉豫帮助,不然她成什么了。
既然当初已经说清楚了,她就不能再去招惹他。
“他是紫角营的人,回京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此事不要再提,眼下我派人运送一批粮草去西夏,我人是不走了,昭儿好好读书,莫分心,这一次殿试也要发挥到最好。”
叶九昭这就应下。
池小悦顺势检查一下儿子的学业,这些日子到底都在看些什么书,做些什么考卷。
只是母子两人说的话,全部落入屋顶上坐着的某人耳中,正是时不时来宅里屋顶上小坐片刻的紫角衣统座周汉豫。
周汉豫望着这繁华的京城夜色,吹着冷风,听着屋里池氏的声音,他便觉得特别的安心。
即使在屋顶上这么躺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