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号房里,青妹将任氏和玉竹夫人带了进来。
玉竹夫人和任氏大清早地来了戏楼,就是来打探城南钱庄的情况,没想到城南钱庄还没有开门,两人正商量着去六公主府上讨要本钱的事。
池小悦邀两人喝茶,这大清早的,倒是挺新鲜的。
三人落座,青妹守到了门外,她在等人。
果然没多会儿,楼梯间跑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人,不正是郑姑娘么?
郑雪看到天字一号房外站着一个人很是面熟,心头咯噔一声,池氏莫非真的没有离开京城,她完好无损地在戏楼里。
郑雪来到青妹身边,刚要问询,就见门开了条缝,里头有人谈话,说的正是投钱的事,郑雪也不顾礼节,这就推门去看。
青妹相拦,拦不住,郑雪推开门,看到了端庄的坐在主座上的池小悦,而眼前的两人,正是鸿胪寺左少卿的夫人任氏,以及八面玲珑的玉竹夫人。
池小悦看到郑雪,收起脸上的笑容,这就说道:“郑姑娘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喝杯茶?”
郑雪对上池小悦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只好走了进来。
池小悦这就说道:“这位郑姑娘不就在这儿么,你们刚才所遇上的问题,问一问郑姑娘不就知道了,她可是六公主的手帕交。”
任氏的脸色有些尴尬,玉竹夫人也没有想到池氏这么点名了说,只好赶紧起身上前圆场。
“郑姑娘竟也来城南戏楼听戏,这戏还没有开场呢,倒是有池夫人的小点心还不错。”
玉竹夫人将郑雪迎入雅座。
任氏正心焦着自己投的钱,这会儿被池小悦点破,也顾不上这么多了,问郑姑娘总比问六公主强。
于是任氏没忍住,借着池小悦这话,便顺口问了出来,“不知郑姑娘可知城南钱庄的事,为何不开铺门了?”
郑雪朝任氏看来一眼,面色冷淡地开口:“夫人投钱的时候可是签下了文书?”
任氏点头。
“既然签下了文书,就该知道这投钱的风险,我可不是钱庄的东家,你自己不甘心,那就去公主府问问去。”
郑雪三两句回了任氏的话,却是将任氏给气得不轻,文书上的确比池氏所写的多了一段话,那就是共同投钱,赚下的钱给足息钱,月结。
任氏隐隐觉得这多的一段话里有太多内容,这是要不想还本钱了么?
然而郑雪根本不想理会任氏,而是看向池小悦,想要问一点儿什么,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反而替手帕交担心,明明发现池氏昨夜离开了京城的。
而且是夜里出的京城,大半夜再回城不太可能,她这身份可不行,大清早的回来,还来不及与这些夫人们相聚一起喝茶吧。
那么她昨夜根本没有出城?出城只是一个幌子?所以她在算计池氏的同时,池氏也在算计她们?
一想到这个可能,郑雪立即起身,就要回去告诉六公主今早在戏楼见到池氏的事。
没想池小悦叫住了她。
“二位夫人若无事,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戏就要开场了,我与郑姑娘还有些话想说。”
刚才池氏身边的人遇上两人,请两人过来,原本还以为有周旋的余地,继续在城西钱庄投钱,没想说了一堆客套话,却又没入正题,这会儿更是直接赶人了,池氏挺能耐呢。
任氏面色不好地起身便走。
玉竹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池小悦又开了口:“青妹,给两位夫人送上好茶,以后我城西钱庄的茶生意,还得两位夫人好生照顾,但凡两位夫人以后去我茶庄,皆以平价售卖。”
玉竹夫人连忙回以一笑,任氏却仍旧面色不展,接过茶叶就匆匆出去了,不过这茶叶的分量可不少,提在手上估摸着有上十斤重。
到了外头走廊,任氏脚步一停,看向手中的茶叶,玉竹夫人开了口:“这茶可是上等好茶,瞧着池夫人是不打算做这投钱的生意了,也对,息钱这么高,上一次又经过一劫,这生意落谁手上都不敢做了。”
任氏听着这话又顺耳些了,看在茶叶礼的份上,气也就消了。
青妹将门关上,里间只有两人。
池小悦这才开口相问:“郑姑娘说好不在京城欺负我的,到底还是违背了承诺。”
郑雪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也没有反驳。
“我只想问你一句真言,你昨日故意让我听到的消息可是真的?”
池小悦面色平静,不紧不慢。
郑雪心头不好受,看来这计划是真的失败了,也不妨告诉了她,于是点头,西夏太子卷土重来,摄政王受困西夏皇城,断了粮草。
池小悦再好的定力,到了许谡身上,仍旧破功,她的手都抖了。
“你们放走西夏太子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因为你的和亲婚事,你难道不知道,西夏太子与你的婚事,本不该落你头上,你又不是公主,更不是倾国倾城的贵女。”
“郑姑娘,你就真没有想过你这和亲来得有些奇怪么?你所谓的手帕交,她有没有当你是真心好友?”
池小悦知道剧情,以前不说,是知道郑雪不会相信她一个陌生人的言词,也不想自己因为知道未来的剧情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