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悦这会儿也就不紧不慢地的开口,“瞧着天色还早,刘姑姑且坐一会儿,我这就去许府把十万两银子拿出来。”
说完这话,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她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对了,许府的财产应该不只这一点,我顺带多拿一点。”
刘姑姑连忙拦住她,才想起一事,那文书里头只说还上十二万两银子,并没有说不准她去许府借钱,这可如何是好?
刘姑姑心头着急,这边劝住池小悦莫去许府现身,那边拿了两万两银子的息钱先离去,赶紧回宫禀报,这女人当真是厉害。
刘姑姑回去后怎么添油加醋地说一顿,池小悦自然是不知情的,但是这一日后,竟然宫里也没有再派人过来催银子,可见这事儿也就过了关。
一直担忧着的青妹和孙氏,终于放下心了。
京城里为着会试能否高中一事,不少考生四处奔走,再无心学识,倒是叶九昭还能静下心来在家里继续看书。
即使是冯翌和雷翰过来,三人也只是小坐一会儿。
原本冯翌两人准备了一场对质,等着吃官司的,不曾想也就这么和顺的过了这么些日子。
叶九昭与两人对了题,发现两人的考试还算不错的,恐怕也能跟他一起中榜。
两位同年在府上吃了一顿饭便走了,皆是不怎么出门的,更不想惹事。
就在这个时节,一封西夏来的急促战报送入了宫中。
圣心殿里,皇帝叶景修展信一看,而后脸色变得铁青。
“西夏太子逃出京城,不过短短一月,集结了不少残余旧部,烧了摄政王的粮草,如今摄政王被困西夏皇城,战况不妙。”
叶景修很生气,身边太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到底是谁放走的西夏太子?”
西夏太子在玄阳城时,看似可以随意走动,实则一举一动有人盯着,也不能随意地出城门,除非有人给了他令牌,放他离去。
就在这时,殿外送来午食甜点的许妃一边接话一边走了进来:“此事妾身知道,是六公主将人放走的。”
许妃一个不小心正好听到这份战报,心情也不好受,要不是六公主干的傻事,眼下谡哥儿已经凯旋归来。
叶景修看向许妃,疑惑道:“你如何得知?”
先前还替六公主瞒着,是不想这婚事有波折,但现在为了谡哥儿的安全,许妃现在也顾不上这婚事了,左右六公主也没有将这婚事看得多重要。
自然许妃不能说出出宫见池氏的事被六公主偷听到,只说这话是郑姑娘一同跟着去的,使臣府有人见到过。
叶景修面色凝重,“燕儿是如何知道摄政王攻打西夏国的?”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许妃有些心虚,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妾身不知,但西夏太子的确是六公主放走。”
叶景修也没有多想,看着难过的想要落泪的许妃,心头一软,安慰她,“莫急,朕即刻派人给摄政王送粮草去,小小一个西夏国,既然国已破,便难成气候。”
许妃这才心头一安,等会儿她回去后,也得调动许家私军前去相助,希望谡哥儿能忍耐住。
从圣心殿里回去,许妃心头越想越气,这就派人将六公主叫了来。
六公主叶秋燕最近在公主府里闭门不见客,皆因许妃一声令下,差一点儿收走了她的公主府。
而今匆匆来见许妃,正想好好表现表现,不曾想还没开口,许妃便叫她跪下了。
“本宫有些好奇,你与谡哥儿的这桩婚事,你到底想不想要?”
许妃面色冷淡地看向六公主。
叶秋燕心头紧张,手在袖中握紧成拳,恭敬地答道:“我之一生,只许他一人,若是君若弃我,我便以死明志。”
听到这话,许妃心情好了些,这就问道:“你这一次将西夏太子放离京城,而今摄政王陷入西夏皇城,断了粮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时为何要这么做?”
“身为一国公主,既然你将他当为丈夫,为何要这么置他于死地?”
叶秋燕听到许谡身陷险地,吓了一跳,一双美眸连忙看向许妃,惊恐地问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许妃看着快要落泪的叶秋燕,皱了眉头,不知为何,看到只会后悔落泪的叶秋燕,就让许妃想到了池氏,若是池氏遇上这样的事,她大概是想也不想的会去救谡哥儿吧。
“他若生,你便生,他若死,你就得死。”
许妃半点不留情。
叶秋燕没有惧怕,反而豆大的眼泪滑落脸颊,心头对那日的事后悔不已。
许妃不想看着她流眼泪,训斥一顿后,也不想再见到六公主,这就叫她回公主府闭门思过,摄政王没有平安归京,她就不得出公主府。
叶秋燕从宫里回来,半日没有说话。
身边丫鬟给主子送来吃食,叶秋燕突然从荷包里拿出一张残余的纸,交给丫鬟,交代她:“现在送去大理寺,这是南阳案案底证词的一部分,或许对大理寺有帮助。”
丫鬟听到这话,心头微惊,这是主子不再保郑家的意思,当初留下这一片证词,便是给郑家留了条活路。
丫鬟收下证词后,赶紧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