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翌两人听了,很是震惊,叶九昭说得对,左右是得罪了郑家,何不坦荡一些,于是两人也做下了决定,“我们也写篇赋文吧,天下寒门子弟出身本就不好,科举试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若是世道不公,官场凶险,我们这么努力到头来为的是什么?不是为了去送死的,而是为了报效国家的。”
两人当场写下赋文,随即也流传了出去。
叶九昭担心两人安全,两人却是摆手,“九昭兄照顾我们,我们很感激,这一次既然决定要正面应对,就不怕他们报复。”
“我们住在城西,到底还是在京城天子脚下,若是哪日我们遭遇不测,还望九昭兄能替我们写张状纸,去衙门立案,入京城后,我们二人小心谨慎,也只在南阳得罪过郑公子。”
叶九昭看向坦荡正直的两人,作了一揖,这就送他们出了府。
前有叶九昭的赋文,后又有两位当事证人的赋文传出,这一下京城里的读书郎都闹翻了。
朝堂上大理寺卿的那一番话也不知谁传到了市井,就今年赴考的读书郎中,便死了这么多的考生。
若是不入京城赶考,在当地多少也是一方举子,家族得以庇护,这么死在赶考的路上,多么不值得。
京城文圈里闹闹哄哄,生意场上,却有了大变样,池小悦的生意蔓延在整个京城,过不了多久,不少商铺都得换名头,挂上锦绣坊三个字。
京城一处使臣府,住着西夏国太子傅无双,他是来迎娶容国公主的,然而容国皇帝却许他一位贵女。
使臣团还没有回西夏国,傅公子也不急着走,正好借着这婚事不太满意,留在了玄阳城,并与容国不少朝臣走得近了,尤其是容国的三位皇子,也是来往密切。
这日傍晚,使臣府出了一个稀客,是容国六公主叶秋燕,六公主过来,还将郑家贵女一同带了来。
在堂前等候时,郑雪有些忐忑不安,朝手帕交六公主小声说道:“燕儿,你当真几句话能让傅公子放弃这桩婚事?”
叶秋燕点头,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叫她等着就是,一定能帮她办到。
很快西夏国太子傅无双过来,年纪二十上下,长得是一表人才,长相与玄阳城的男子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传说中的外表鲁莽嚣张,反而是彬彬有礼。
傅公子也是头一回见到郑家贵女,不过他根本没有看她,反而看着传闻中的六公主,的确是倾国倾城,容貌出众。
大殿上求娶之时,这位高傲的六公主可是连面都不愿意见,而今倒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三人坐下时,傅无双才看了郑雪一眼,不过看到郑雪后,傅无双有些意外,这女子长相还算过得去,却带着一股子悍劲,练过家伙的吧。
傅无双的眼睛微不可闻地朝郑雪的手看去一眼,果然看到了练剑的茧子,倒是挺意外的,玄阳城的贵女娇娇,哪个不是养在深闺中,头回看到会功夫的女子。
原本对这未婚妻很不满意的傅双无,这一下倒是满意起来,跟着他的女子,会功夫能自保,还能领军打仗,那就更好了。
只是六公主一开口却将傅无双的神思拉了回来。
“傅公子好雅致,还能在玄阳城里吃吃喝喝,殊不知如今的西夏国早已经尸横遍野,将要亡国。”
傅无双一听,脸色变得严肃,问道:“六公主这话是何意?”
“摄政王许谡,已经秘密带兵去往西夏边境,你没有收到消息么?大概是西夏国此时水深火热之中,还没人能给你送消息过来。”
叶秋燕面色平静地说完,这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傅无双惊住,还别说,摄政王的确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到,他没往这方面想。
不过震惊过后的傅无双立即又看向六公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是要叛国么?还是别有企图?”
叶秋燕冷哼一声,“小小一个西夏国算得什么,不过是早晚的事,只是你再不回去,你这太子之位怕是没了。”
傅无双终于没办法再冷静下来,这就召集人马,趁着宵禁前出了京城。
西夏太子就这么被悄悄地放走,叶秋燕却是一脸无所谓,郑雪心头震惊,摄政王竟然去收复西夏国,是因为这一次的和亲么?
可是既然如此,六公主为何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傅无双,那岂不是摄政王有了危险?摄政王可是她的未婚夫?
郑雪看向叶秋燕,正好叶秋燕也在看她,见她望来,露出温和的笑颜,交代道:“雪儿莫急,这一次重创之后,西夏国不成气候,你便可以不必去和亲了。”
郑雪总感觉不对劲,若是摄政王去平定西夏国,更应该将西夏太子扣在京城才对,为何要放走他?
可是郑雪与叶秋燕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她不敢多做猜测,但心头隐隐不安,皇上要是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马车到了郑府,叶秋燕却没有下车,这就回公主府去了。
郑雪站在郑府门外,心头仍旧想不清,但这一刻她对摄政王,却莫名多了一份感激,再重新审视在京城见到摄政王的时候,心头便产生了好感。
这个男人有责任有担当,为了池氏如此痴情,如今更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