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孟氏做下了决定,“京城里来了信,我娘说有一位远方表亲在平阳府,原本我还犹豫的,眼下就替你做主了,嫁去平阳府,对方是位秀才,乡试努力一把能中举,你嫁过去不辱没了你,至少是远亲,有个照应。”
岳可琼一听妹妹要远嫁,面上就露出得意的笑来,她可是听母亲说了,结交了知州大人,再寻到失踪的父亲,还是有机会做回知县,只是可能要换个地方。
就算父亲再也寻不到了,他们一家有知州大人的庇护,又借着迟府之势,好好培养弟弟走上科举之路,他们家仍旧是能起来的。
但远嫁,是生是死可就说不定了呢,而且说是什么表亲,却不是孟家的表亲,而是小小姨娘娘家的人,能有什么出息,不然也不会嫁入孟府做姨娘了。
岳可欣听到母亲的话,终于有了反应,她看向孟氏,身体上的疼痛她已经无视,今日所受的耻辱,却是她一想起就咽不下这一口气。
原本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回来了,没想母亲和大姐又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她怔怔的看着母亲问道:“你让我远嫁?”
岳可欣那惊愕的表情里,有着愤怒和失望。
孟氏对上小女儿这样的眼神,心头竟然惊了一跳,一时间没有接话,倒是一旁的大女儿岳可琼可不在乎,便接了话:“对呢,远嫁对你也好些。”
“听说你在沅城也闯了祸?有没有闹出笑话?”
不说沅城还好,一说沅城,岳可欣气得尖叫出声。
孟氏震惊的看着小女儿,莫不是疯了?
然而岳可欣却是含泪看着母亲,坚定的说道:“娘,你最好不要想着我远嫁,毕竟父亲能不能回来,这个家只能靠我了,我向你保证,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吧,我能让父亲回来。”
岳可欣说这话时,那目光坚定,神色凛然,倒是将孟氏给慑住,她终于动容,颤着声问道:“你爹他真的还活着?还能回来?”
岳可欣点头,“能的,只要我爹回来了,咱们就能回到从前。”
孟氏听着这话激动了,一旁的岳可琼却是冷笑道:“娘,这话你也信,要是爹还活着,早就回来了,为何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但孟氏被小女儿说动了心思,她决定暂时不再说这远嫁的婚事,小女儿有时候还是有一点儿能耐的,只要这事儿有点儿希望,她怎么样都好,着实是这段时间与人打交道,孟氏也身心疲惫,总是周旋在这些人之中也不是多舒服的事。
孟氏和岳可琼一走,岳可欣才将肩头衣裳脱下,对着铜镜看着里头自己受着伤的样子,再想起池氏今日几次掐到她伤口时的模样,她便咬牙切齿。
这是岳可欣从小到大头一回受到这样的欺负,平素只有她能这么欺负人,但今日却尝到了这种有苦难言的滋味。
池氏先叫她妹妹,那叫得一个甜的,借着关心她叫来大夫验伤,岳可欣有些不明白,她怎么就怀疑到伤上来,难不成是许二公子对伤有所怀疑,也告诉了池氏。
一想到许二公子恐怕也知道了,她就后悔不已,这一次借用自己的伤势,自己下手太狠了,不该这么久还不痊愈的,她应该点到为止,便不会有今日的麻烦事。
岳可欣又想起那日官道上,许二公子没有接对方一招,便直接退开,她故意上前挡了一刀,这个过程,是不是许二公子也知道了?
不然将无用放在她身边,却这么久不曾来看过她一眼,所以无用放在她身边不是真的任她差遣,关心她,而是来监视她的?
她竟然在这样的事上犯了糊涂,自己是真的错得离谱,她明明做事心细如发,这一次却栽了跟头。
岳可欣气愤的将衣裳再次穿上,心底也暗自下了决心,她一定要见到许二公子一面,就算是最后一面,她也一定要挽回在他面前的印象。
天黑了,池小悦才从胡府出来,这些夫人们不但将衣裳的银钱给了她,还有不少夫人在她这儿定做了衣裳,她也顺势给对方量了尺寸。
转眼忙到现在,天都黑了,好在她留住了无用,无用能送她回村去。
从胡府出来时,她的牛倒是被胡府的小管事喂得肚子圆圆的,许是胡四夫人的交代。
无用站在牛车前,看到池小悦,他仍旧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嫂子,真的不用我再去岳府了么?”
池小悦没有答他这话,而是被他这话给问得有些意外,她看向无用,反问道:“你觉得小岳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无用想了想说道:“柔弱的女人吧。”
看无用说这话时还会露出一抹疼惜的样子,池小悦便知道,依着岳可欣的手段,笼络无用这样的直男是分分钟的事,尤其无用跟许谡一样是铁铮铮的汉子。
这样的男人,不可与之用强,但最怕女人的柔软,柔可克刚,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只是许谡没有像无用一样信了这女人,便可见许谡这人脑子聪明又灵活,恐怕这些小把戏早已经看穿。
也对,能成为一方主帅的人物,又岂会被这些小把戏迷惑,何况他将来还是摄政王,这过程中有多少人会用美色诱之,他能坚持己心,便知他有多少聪明了。
剧情里的小岳氏,因为没有池小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