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可琼还在奚落她,岳可欣却是将画像放在了桌上,面如死灰,语气冷淡地开口:“正好这泥腿子也是心硬如铁,捂也捂不热。”
“与其这样,我只能另寻亲事。”
岳可欣说这话时,颇有些难受,岳可琼本该嘲笑的面孔这会儿却有些心虚的收回目光,试探的说道:“沅城来了新知县,一年前高中状元,书香门第出身,原本待在瀚林院里做个小官。”
“瞧着这一次能来沅城,多半是外放出来镀金的,有家势的才子,最后都会调回京城去,妹妹何不去试试,万一成了知县夫人呢?”
岳可琼说得轻巧,岳可欣却是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我父亲生死未卜,上头就派来了新知县?刑部派来调查案情的人呢?都没有交代的么?”
若是沅城已经换了知县,那她爹即使将来寻回,他又该去何处上任为官?
岳可琼却是一脸淡然的说道:“母亲也打探过了,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寻回,也不知生死,而沅城不可以一直无知县管辖,不然地方官员就擅作主张,沅城的政务不能就此荒废的,所以这也是正常的事。”
“而且父亲失踪了这么些时日了,他要是真的躲藏在哪一处,也早该找回来了,为何久久未现身,便是母亲也说,指不定已经没了。”
岳可欣听着姐姐轻描淡写的话,气得起了身,上前就抓住岳可琼的衣襟,咬牙道:“不准你们这么想,父亲并没有死,也一定会回来的,而沅城知县的位置,只能是我爹的。”
岳可琼没被妹妹给气死,又不是她陷害的父亲,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于是生气的反驳:“欣姐儿还是清醒一点儿吧,父亲已经回不来了,就算能回来,也回不了沅城了。”
“母亲说了,你要是有本事,就回沅城去,嫁给新上任的知县,做个知县夫人,也是对我们家的提携。”
岳可欣没有接话,岳可琼有些摸不准她,她这是动心了?
半晌后,岳可欣看向姐姐问道:“新上任的知县可有画像?”
岳可琼有瞬间的怔愣,一向聪明的妹妹,她竟然信了?
岳可琼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画像交给她,上面是一位玉面公子,一身锦衣长衫,还有腰间佩带的美玉,一看就像京城里来的贵公子一般。
岳可欣立即收起画像,起了身,“我现在就往沅城去一趟,你在家安分些,陪在母亲身边别乱说话。”
说完,岳可欣带着画像出了门。
岳可琼就这样看着妹妹风风火火的离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将母亲好不容易从京城要来的许二公子的画像给换了,因为时间紧迫,这画像还是岳可琼自己的笔墨,没想到这样也能骗过妹妹。
还真就用沅城新知县的画像将妹妹诱去了沅城,真是不可思议,她今日是怎么了,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岳可琼身边的丫鬟有些担忧的开口:“小姐,二姑娘真要错过许二公子了么?”
岳可琼冷笑一声,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岳可琼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我嫁入迟家做妾室,她也休想翻身跟着许二公子去京城。”
丫鬟这下不明白了,可沅城来的新知县也是京城的贵公子呢。
岳可琼见丫鬟还是不懂,倒也多了一嘴,“你当真以为沅城新知县是个好出身,真正的权贵公子,又有几人需要下考场才能做官的,像许二公子这样的,想必一生都不用下考场,但是并不妨碍他领兵打仗,做上大将军。”
丫鬟瞪大了眼睛,所以这新上任的知县,家中并不富足?
岳可琼今个儿心情不错,又先妹妹一步打探到了这个消息,此时得意的说道:“跟我爹一样,在京城被榜下捉婿,对方的确是书香门第,不过却是落魄的门第。”
“而他的正夫人,也正好从京城赶来沅城,只不过他上任要紧,走在了前头。”
原来还有正夫人的,这是二姑娘嫁过去做小妾么?
“而且我听说这新知县的夫人,极为泼辣,如我妹妹这般聪明的,就得遇上那种不讲理的泼妇,才能治她,但凡讲理的,反被她吃得死死的。”
岳可琼心情很不错,哼着小曲儿离开西厢房,往自己的小院去了。
街头南北绣庄里,一位身高九尺的汉子穿着一身棉布衣裳入了铺子。
铺里生意极好,掌柜和伙计见对方不过是穿着普通的衣裳,并不放在眼中,想来也没有什么钱买衣裳吧。
没人搭理的这位客人,却停步在厅前挂着的一张完整的虎皮前,有这张虎皮在,整间铺面都显得贵重严肃起来。
前来买衣裳的客人也就更多了,尤其刚挂上的那几日,这厅前可是围满了人,都是来看这一张虎皮的。
一般猎人能遇上老虎而不死,又能剥下皮子卖的,少之又少,而像这样的一张完整好皮子,那就更稀有了。
整张皮子上只有一处刀口,而且藏在肚底,这么挂在这儿,根本看不到,反而像是挂了一头老虎在这儿似的,煞是威严。
都说山中虎王,死而不僵,威严仍旧在,果然是不假的,不过是一张虎皮,就让客人看着吓人又有些兴奋。
这会儿这生客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