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还敢轻看池氏母子半分,有的甚至都后悔当初要欺负他们。
池小悦正要给苗氏结酒钱呢,苗氏哪会要她的钱,分文不收,还拉着她在一旁说话,指了指隔壁吴大力的家,说道:“我昨个儿看到吴大力能下床走路了,一打听,不得了,他请了高人看病。”
“而且这位高人将吴大力的病看好了,却收了他们三四百两银子,还说年前就得交出二十两银钱作保,之后剩余的还得一年内还清,可是吴大力家哪有银子,对方就将他们的房屋田地给押在那儿,年前若是交不出来,就得将田产和房屋收走。”
“我听说吴有田下年的束脩恐怕都交不起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池小悦皱眉,她真不知许谡一回来就给吴大力来了一个下马威,没想随便动个手脚,对方就躺了几个月,还花了这么多钱医治。
“所以说,吴大力一家也真是自作自受,现在你们家与他们家不可同日而语,做人总要留一线,日后也有依仗别人的时候。”
苗氏感叹着。
池小悦对隔壁院的确没有半分好感,人家欠的债也不关她的事,不过至少也让他们知道,当初吴有田拿着几位家长的联名信去威胁和要求王夫子的时候,就该知道人不能做得太绝,她家昭儿是珠玉蒙尘,也有发光的一日。
外头忽然有了骚动,苗氏伸长脖子往外头一瞥,惊呼道:“王夫子竟然来了。”
池小悦没想到王夫子来了,要不是他这一次告诉她迟大儒要在县学公开布学的一事,也不会有她昭儿的今日,这个人还是要好好感激他的。
池小悦和苗氏立即从西屋出去,随即将王夫子安排在上座,正好坐在许谡和无用的身边。
王逆看到许谡和无用,竟不知不觉有些慌张,他过来是给叶九昭道个喜,也勉励孩子一番,没想一来被请来了上座。
池小悦热情的将吃食和酒水端上来,王夫子一脸的愧疚,到底还是说道:“当初的事,是我对不住小昭儿,那会儿——”
“我理解的,王夫子不必再提以前的事,这一次若是夫子你的一番话,也不会有昭儿的前程,此事还要感激你呢。”
村里人不明白怎么回事,池小悦也就顺势解释了一下,原来这县学布学一事,是王夫子打听来的,也是他告诉叶九昭去一趟城里。
人群里,有人奇怪的问出口:“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怎得王夫子不曾告诉村里头的另外两位读书郎?”
正好隔壁院的赵氏正尖着耳朵听着,刚才开门时见王夫子直接去了池氏的院里,她就不高兴了,这会儿又听到这话,那就更是气愤了。
王夫子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解释,只说道:“不是人人都能有这造化的,叶九昭这个孩子有天赋,不可埋没。”
什么意思,他们家孩子就直接错过了这样的机会,这王夫子偏心着叶九昭呢?这事儿可不得了,赵氏立即出门,这就告诉吴长生家去,他家大孙子吴大壮也没有得到王夫子的消息,这事儿得讨个说法。
就在王夫子刚坐下没多久,不过是喝了一杯水酒,院子外头就闯进来一伙人,正是吴长生几人,赵氏躲在最后。
院里吃席的客人见吴家人这架势,脸色便不好看了,如今吴家村的村长可不是吴长生,他们也不是吴家村的人,这第三日席来的客人,多是周围的读书郎与地方村长。
不待池小悦开口,便帮着他们一家说起话来。
吴长生带着儿子过来,这一次不是来闹事儿的,而是来见王夫子,迟大儒在县学授公开课的消息为何不告诉他们两家的孩子。
不然今日他们两家的孩子也能像叶九昭一样,拜入迟大儒的门下,而不是拘在这乡村之中,就跟着一个王夫子一个秀才读书。
这会儿许谡和无用都起了身,两人不过是面色淡淡地站在那儿,却足够吓得吴长生几人不敢造次,先前的教训可没有忘记,想要再像以前那样横蛮是不可能了。
吴长生见这架势不对,下意识的又往院子外退了几步,见前头的人没有要动手,才松了口气,这才朝里头看去,想要寻找王夫子。
王夫子也知道了,他今天过来给叶九昭道贺,就没打算要瞒着谁了,毕竟总有一日这个消息是他传给叶九昭的事,仍旧是要被人知道的,他行得正坐得端,不必躲躲藏藏。
于是王夫子从人群里起了身,看到院门处的吴长生和赵氏几人,以及他们身后的吴有田和吴大壮两位学生,王夫子不待吴长生控诉,便直接开了口:“你们先让孩子回去,有事儿我直接与你们说。”
然而吴长生和赵氏眼下只有满腔的怒火,哪会听王夫子的话,吴长生直接逼问道:“王夫子你就直接说吧,你是不是偏心着叶九昭,这么好的机会,就不告诉我们家的孩子。”
“私塾里还有那么多的学生呢,是都没有说吧,你老早就瞧不起我们的孩子了吧。”
王夫子听着吴长生这话,心头着实难受,他看向吴有田和吴大壮,问道:“你们当真要在这儿听我说吗?能否听夫子一句,你们两个自觉回家去。”
然而什么样的家长教出什么样的孩子,这两人待在各自的父母身边便是不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