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子带着几个小伙伴很是羡慕他,问是谁教他读的书,叶九昭一脸自豪的开口:“自是我母亲呢。”
看着几人都渴望着读书,却因家中无钱没法读书,叶九昭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以后你们找我玩,就跟我识字好了,我教你们。”
于是几个孩子在田埂上蹲下,捡起一根棍子,就在田埂上写了起来。
几人突然有这么一个机会,那自是珍惜的,对叶九昭更是言听计从了。
叶九昭将自己刚学的容律开始分享给小伙伴,一个个的跟着他念,还说学了这个以后不会被欺负。
读书声从田埂上传来,不远处在地里干活的赵氏听到,赵氏奇怪地朝这边看来一眼,发觉叶九昭说的没错,读了容律,以后就无人敢欺负了。
她家儿子就是说不过别人,一问三不知,要是自家儿子也学会了这个,是不是也能像叶九昭这样学识过人。
赵氏将这事儿记在了心头,心头却仍旧盼着叶九昭最好一辈子都不得入学,找个手艺做个泥腿子。
池小悦是被声音吵醒的,院里有村里的妇人过来说事儿,东屋里的叶九昭开的院门,许谡并不在院里。
池小悦从屋里出来,头还有些痛,呼出的气息还带着酒味,好在人清醒了。
这会儿正是傍晚的时候,院门口站着的是从地里回来的几位村中妇人,其中还有一位是齐兴的媳妇胡氏。
胡氏看到池小悦,连忙上前两步,含笑说道:“九昭他娘,我们今个儿正是与你来说事儿的,咱们村打算买两辆牛车入城拉人,你叔的意思是全村的人一起出钱,我这会与你来商量这事儿。”
见隔壁的赵氏在偷看,齐兴媳妇胡氏立即将门关上,这才说道:“村里头有好几户想自己买牛车,都想做这生意。”
“以前是大家伙的没有想到这上头来,现在他们想买牛车,是想着忙时能耕地,闲时还能载人,赚点儿现钱,所以你叔的想法,他们都不同意,尤其是吴家那些人。”
池小悦连忙邀几人坐在板凳上,她们腿上沾着泥巴,手中握着锄头,不想脏了她家,就将板凳搬屋檐下坐。
胡氏的意思,池小悦听明白了,上一次无意中提出赚钱的方法,于是村里人动了心思,尤其是吴姓人。
眼下胡氏带着几人过来就是想来听听她的意思,毕竟这新村长才当上,齐兴和胡氏都觉得池小悦说话做事最有分寸,就想她来出个主意。
池小悦朝胡氏身边几人看去,问道:“他们几家是不是想一起出钱买牛车?”
没想一猜即中,对呢,这几位妇人家里余钱不多,就几家一起买,可是她们有顾虑,吴家人向来强势,他们有些不敢。
池小悦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建议村长同另外几村的村长都商量一下,周围几村一起合伙买牛车,统一定价,不给私人做这买卖。”
“不然以后为了这生意,打得头破血流恐怕是常事,这样下去还得了,吴家村向来强势,不讲道理的,向来拳头说话,到时候是谁打赢了谁赚这个钱么?”
胡氏几人一听,觉得有道理,这几家担心的也正是这事儿,怕干不过吴家人。
胡氏很快又想到什么,问道:“这么安排倒是好的,但是以后载人收钱,又是谁来收,大家伙的都不识字,到时候这账目不清不楚的,那几个村一起闹腾了。”
这倒也是一个问题,池小悦便说道:“这事儿也不难解决,置办牛车出了钱的人家,坐车以后不必给钱,那些不出钱的人家,坐车是要给钱的。”
“至于公家的牛用来耕田的事,没出置办钱的,租用牛要给公家钱,这些钱与平素的路费,便全是赶车人的工钱了。”
胡氏一听,连忙问道:“要是全部都出了钱,那赶车人岂不是没了工钱。”
池小悦摆手,“不会的,一定会有不少人不出钱,而这些人平素也不入城,但是等路通了,方便了,人都习惯坐车入城了,这些人就会想坐车,自然要给钱了。”
“而且几村一起,就算吴家人要闹事,他们也打不过几个村的人,这样反而能管制住他们。”
胡氏听着欢喜,这是一个好点子,但她又想到一事,接着问道:“要是赶车的人能赚到不少钱,那这又是一桩肥差,指不定又得闹。”
池小悦解释道:“那就轮流来,这样哪村都不吃亏。”
胡氏一拍双腿,满意地起了身,“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去跟我夫君说,免得那些人私自买了牛车又怪在我们没说清楚。”
说完,几位妇人都起身出门去了。
池小悦不知不觉成了村长的军师,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可见村里的外姓人对她言听计从。
当天夜里,村里人都聚一起说了这事儿,果然吴家族人纷纷反对,吴长生几人反对声最响。
周少全却有些担忧的开口:“要是村里通了车,咱们的小卖铺生意就不好了。”
一旁的苗氏听了,便说道:“生意少些就少些,也免得一些厚脸皮的总是过来赊账。”
夫妻两人的眼神都看向前头的吴长生,他们家赊的账还没有还回来,真是不要脸,还敢在这儿带着吴家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