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位是流落民间的皇子,那他的生母是谁?
作为朝中老臣的刘中亦知道的事情不少,跟了两代君王的他将宫里的嫔妃想了个遍,以及这些年皇上有可能接触到的女人都仔细回想调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莫不是当年许妃夭了的那个孩子。
正好当年有福女被花鸟使选入宫中,而在许妃的孩子夭了后,便有福女池英下落不明,池英与池小悦这两个名字是如此的巧合,尤其叶九昭取的名字更是玄乎。
叶家第九子名昭儿,这名字都对上了。
刘中亦坐立难安了,他可以跟朝中大臣相争,凭着自己的资历不成问题,可是他没办法与皇子相争,何况叶九昭这么能耐,把美岭道修通了,大功一件。
刘中亦想了一晚,终于在大清早时想出一个办法,随即将叶九昭的身世故意传到江湖人的耳中去,并传出假消息,“杀叶九昭之人能得到三皇子赏银十万两。”
把消息送出去后,刘中亦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趁着皇上没办法认亲,这个私生子杀了也就杀了,将来在朝堂上他再无敌手。
钱庄查账三个月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皇上派人打听到王府上下不但没有见到忙碌的账房管事,便是王妃也是天天悠闲得很,不是带着孩子跟摄政王出游就是去庄子上小住,日子过得惬意。
叶景修有些纳闷,池氏到底想怎么给他交代,胆子忒大,到时候要是说不出个名堂来,这事儿可不好收场,叶景修已经暗自决定不会对池氏心软,昭儿和平儿的面子也不够。
终于玩得差不多了,快到期限了,池小悦不得不留在府上,开始叫人拿账本来,做做样子,却不曾想到,这日大清早,她公公派青妹过来给她传话。
“悦儿,公公要我问你有没有听说过老鼠打洞偷米的故事。”
青妹将公公的话带到,还一脸的懵,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呢?
没想到池小悦一听到这话就吓得起了身,生气地问道:“公公亲口说的?”
青妹点头,还描述了一下公公当时说这话时的神情,是眉飞色舞的,早没了先前的颓废。
青妹又补充道:“公公还说了,他最后的底线,也是最后的老本,悦儿要是查了,他就死给你看。”
池小悦简直是被这个老人给气笑了,她这就叫管事把校练场的许谡叫来,这老人家办的什么事,气死她了。
许谡汗流浃背地被叫了来,看到生气的媳妇,首先就想到他父亲,“我爹又做错事了?”
池小悦让青妹把刚才的话告诉许谡,没见过这么倔强的老人家。
许谡听完,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看向媳妇说道:“皇上的人没有发现?”
大概是没有发现了,不然能安生过大年,还能等到最近的期限,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那悦儿怎么做?”
许谡全听媳妇的,实在不成把偷出的米还回去。
池小悦叹了口气,跟青妹说道:“嫂子回去帮我传个话,粮商的米偷不得,必须还回去,这也是我的底限,还有以后不要再跟我讲故事,我不喜欢听故事。”
“等我上任了,谁的话都不好使,我说到做到。”
青妹仍旧一脸懵的回去传话,原原本本的告诉英国公,英国公犯了难,最后妥协,叫青妹再传话,“以后我啥也不想管,只要老二媳妇别把许家给搭进去了就好。”
总算和谐了,青妹吁了口气,接连跑了几趟传话,累死她了。
三个月的时限到了,六公府上,叶秋燕早早地派了丫鬟梨儿乔装出府去打听消息,心里焦急着池氏会怎么弄死她?
御书房里,叶景修终于收到了池小悦交来的查账结果,钱庄差官的官服都做好了,就看这一次结果如何便能上任了。
叶景修看着手中交来薄薄的奏折,是池氏头一回写奏折,字倒是写得好,让人眼前一亮,就是内容却让叶景修神情有些诡异。
站在一旁斟茶的洛公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细微的表情,竟然没能判断出皇上是高兴还是生气,反而挺奇妙的。
看完了奏折,叶景修将奏折放到桌上,半晌又重新拿起来细看,过后又放到了桌上,却并没有收起来。
洛公公上前斟茶时悄悄看了一眼,只见上头写着一行:“……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财币欲其行如流水……”
洛公公不敢再多看了,就这一段就与他想象中的不同,不是告发六公主,也没有提及贪污的差吏官员,更没有账目的结余出入,反而像是对钱庄未来的规划和策略。
叶景修自然也发现了洛公公在偷看,于是说道:“池氏聪明呢,玩了三个月什么也没有干,还白得了朕的俸禄银子,现在给我一句既往不咎、另立新账的提议,将过去的事一笔抹消。”
洛公公听着皇上的话,看似是抱怨,却似乎还挺欣赏池氏的这个决定,于是顺着皇上的话说道:“王妃初入皇城就与他人想法不同,如今更是给钱庄的未来出了主意,皇上何不试试,按着王妃的意思真出了政绩,那是容国之福,若是没有出政绩,这事儿她也不能抵赖。”
洛公公这话很顺耳,叶景修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