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字写得工整却看不出谁写的,也没有来处,就这么简短的话,可是却让青妹和孙氏有些心惊。
反观池小悦却神色平静。
孙氏见手帕交将信放下,还能拿起针线活接着做,有些不可思议,小声问道:“悦儿,要不查一查这封信的来源?”
池小悦摆手,“不用查,不会有这样的事,但是这个人故意挑衅,想必她比我着急,不用咱们查,她就得先冒了出来,不过是为了激怒我而已,正好我夫君就要回京城了。”
孙氏听了,感觉自己气懵了,还没有手帕交淡定,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
只有一旁的青妹,沉默了好半晌才弱弱地开口:“悦儿,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处理?”
听着像是问这桩事,怎么感觉像是青妹在问自己,想到大伯子出使异国,又是一个浪荡性子,这让青妹感同身受了吧。
池小悦面色认真起来,看向青妹说道:“真有这样的事,也要看情况,若是许谡迫不得已,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我或许会去母留子,但是夫妻的情分不会再恢复到曾经。”
当然她也可以和离,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许谡会背叛她,也不会背叛她,若是有那也是被迫的,他不是这样的男人,他跟大伯子是完全不同的。
青妹听了,明显脸色好看些了,像是一直纠结的某件事释怀了。
孙氏看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自己的丈夫纳妾什么的,只要心在你这儿,真的不算什么事——”
对上两位手帕交的眼神,孙氏连忙停了嘴,她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其实她能接受丈夫纳妾,她有儿子守着儿子就好,再说在这世道,女人本来就吃亏。
不再聊这桩事,池小悦将这信收了起来,等忙完这段时间,她再好好地查一查,到底是谁送来的信,又是想要得到什么。
说好半个月就回京城的摄政王,谁能想到他提前回来了。
池小悦得到消息时,隔着京城只有半日的路程,池小悦已经不淡定了,带着青妹和孙氏就坐上马车去接人去。
家里的平哥儿和安哥儿有奴依带着,梅姐儿和柏轻舟却从族学里逃了课,翻身上马跟在护卫队里藏着,也亏得护卫们都惯着两孩子,还帮着打掩护。
父亲回来了,许梅不知道有多高兴,王府的护卫也高兴,就这样带着两孩子跟在队伍之后出的城。
马车里,池小悦还在说着,“没把梅姐儿带来,就当给孩子一个惊喜算了。”
三人还在马车里笑出声来,却不知两孩子都听到了。
王府的马车才出城,街头又出现了唐府的马车。
唐纯美坐在马车上,伸手摸了摸发髻上带着的首饰,又整了整衣裳,心情也很奇妙,她的父亲可是想方设法弄来的消息,今个儿傍晚时分,摄政王就要回到京城,她要去接他,想必王府指不定还没有收到消息呢,她便成了摄政王凯旋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
少女时候就想着嫁给摄政王,可惜造化弄人,如今又回到原点,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正快速前进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唐氏皱眉,疑惑地问出了什么事,天大的事都不能拦着她去接摄政王。
前头有牛车拦路,车夫和护卫下车赶车时,唐氏挑开车帘朝外望,就看到那牛车上的车夫,似乎有些面善。
从来没有见过穿着长袍赶车的车夫,一看就不是干这苦力活的,被唐府的车夫和护卫逼急了,对方自报家门,“我是国公府的幕僚。”
提到国公府,唐家的车夫和护卫有些犹豫起来。
唐氏刚要放下车帘子,不想再与这样的粗人计较,就见那赶牛车的车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唐氏越想越不对,这个人总感觉像是在哪儿见到过,对了,这段时间她每次出门上街,有几次都遇上了此人,今个儿又遇上,莫不是在跟踪她?
唐氏再次挑开车帘朝前头牛车看去,正好牛车被唐府的护卫赶到了一旁,对方也不拦了,得了唐府打赏的银袋,就让开了。
唐纯美盯着这个男人看了一眼,长相倒是俊郎,瞧着不像是京城人士,外地来的?还说自己是国公府的幕僚,在内城敢这么说话,是寻死呢。
唐氏冷哼一声,放下车帘,这就催着赶紧出城,恐怕摄政王都要到城外了。
城外送别亭前,池小悦几人坐在里头等了好一会儿,眼睛巴巴地望着前头。
孙氏忍不住说道:“莫不是怕朝中大臣来接人,王爷才提前赶回来的。”
青妹却是笑道:“可不见的,怕是来见悦儿的。”
池小悦又被两位手帕交给取笑了,不过她心头甜滋滋的,定是想她了,上一次想她了还偷偷从美岭赶回来呢。
护卫队里,两孩子躲着母亲,两双明亮的眼睛也是巴巴地盯着官道的前头,突然柏轻舟蹲身伏耳于地,王府护卫疑惑地看向他。
半晌,柏轻舟含笑起身,看向小媳妇说道:“半个时辰后就到了。”
护卫感觉到惊奇,他们也曾行军打仗过,不至于连个小孩子都不如,也有人伏耳于地听动静,却没有发觉,感觉这孩子多半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