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打紧,最近我看城南戏楼在翻修,还要招募厨子和伙计,倒是一个好机会,而且有小道消息,正是皇上和许妃要微服出宫去听戏,池氏作陪。”
袁光伦说到这儿,眼底已经露出了一丝疯狂,对付不了摄政王和国公爷,这个池氏以及怎么也不准他女儿入门的妒妇青夫人,还是能出口恶气的。
韩相听了,心思动摇,对于摄政王府,却是有不少过节,先前英国公与他交好,提到过钱庄一事,后来二房和离,没了六公主这个儿媳妇,英国公便翻脸不认人,对相府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若是英国公真的离开了京城,那岂不是国公府和王府里只有女人当家,连个依仗的都没有。
韩相没忍不住,疑惑地问道:“英国公几时归京城?”
袁光伦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袁大人若是不方便说,那便算了。”
说完这话,韩相起了身。
袁光伦连忙叫住他,“相爷留步,英国公恐怕一时半会也回不了京城,相爷也该知道,美岭道被当地世族给炸没了。”
朝中的确有听说过,韩丞相一脸惊讶地看向袁光伦,“所以去了美岭?可是国公府已经没有兵权了。”
袁光伦哈哈大笑,“你当真以为国公爷退下了,便什么事也不管了么?”
真是好天真,难怪相府越来越窘迫,相爷是真的老了,这个都想不到。
韩丞相立即坐了下来,一脸认真地看向袁光伦,想到他先前提到的钱庄,“莫非许家有私军?”
袁光伦笑而不语,也算是证实了他这番话。
韩丞相一脸不可思议,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如此有野心的英国公,又岂会甘心退下来呢,何况他抓住钱庄不放手。
这一下韩丞相铁了心,便问道:“你想怎么做?”
袁光伦将城南戏楼的舆图放到了桌案上,指了指上头几处进出的大小门,说道:“招募厨子和伙计,可是个好时机。”
“若是皇上和许妃在戏楼有个什么不对劲,你说池氏还能逃得过?咱们二人不但不必出面,更不必冒任何风险,只要去看一场戏。”
“都说摄政王娶的这位夫人,特别的聪明,庄户出身,带着儿子出嫁还能拿捏了摄政王,现在倒要看看,背上了弑君之罪,不知她要如何狡辩。”
“到时候只要此事闹得足够大,你我二人在朝中的影响,国公府和王府都别想罢手,相爷觉得如何?”
既然有这么天衣无缝的安排,那自然是好的,韩丞相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以茶代酒,喝了一杯,结了盟。
城南戏楼的确招募了不少厨工和伙计,甚至有手艺好的,直接安排在小厨房里,给三楼和四楼的客人送点心。
戏楼掌柜也极为舍得,只要吃食做得好吃,厨工伙计的工钱便是全京城里最高的,在戏楼里干几年的工,可以在京城里安家,可见这工钱多诱人。
而且也因为戏楼的这一改变,的确挽留了不少回头客,尤其是京城权贵,三楼和四楼每日都是客满,真是让他们怀念在船上的那两日,吃喝玩乐都新鲜,从来没有过的快活。
随着戏楼日进斗金的生意,也到了皇上和许妃微服出游听戏的日子。池小悦和青妹几人都早早地来了戏楼安排,确保皇上和许妃过来万无一失。
快到晌午那会儿,宫里的马车到了戏楼外,却是一辆没有挂府牌的普通马车,从里头走下来的,正是皇上和许妃,两人如同民间的夫妻一般,穿着不显眼的锦衣。
许妃也没有带繁复的头饰,下马车时将手搭在皇上掌心,两人有说有笑的,瞧着心情都挺不错的。
池小悦不想引起人的注意,她独自一人出来相迎。
许妃看了一眼池小悦,心头也有些不痛快的,昭儿写回来的信中,提到的全是池氏,却不曾提到许妃半分。
只是这话也不好说,许妃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就陪在皇上身边往前头去了。
池小悦跟在后头,很快迎着二人上了四楼天字一号房。
天字一号房里极为安静,池小悦带着青妹和孙氏一同相陪,里头摆设奢华,却是极简风,皇上和许妃坐正中间的位置,正是看戏台的极佳位置。
等会儿送上午膳时,底下戏台便有船宴上的新戏表演。
很快徐嬷嬷带着几位下人进来,送来了餐前点心和果脯,池小悦亲自泡的茶。
徐嬷嬷退下了。
许妃看向盘中的果脯,突然问道:“可是从美岭送来的?”
还真是许谡送来的吃食,楼里自然不供给客人食用,这一次是池小悦从王府拿来的。
“姑母,不仅有果脯,还有美岭送来的青梅酒,我家昭儿听说在美岭喝过不少百姓送给他的青梅酒,觉得好喝才送来的。”
是昭儿爱喝的,许妃立即发话:“青梅酒送上来吧。”
叶景修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枕边人,“叶九昭是后起之秀,又如此孝顺长辈,此人可重用。”
听到孝顺长辈这话,许妃感觉连果脯果酒都吃不下了,这是孝顺给池氏的,而非她。
叶景修将许妃那细微的失落都看在眼中,接着看向池小悦,说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