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国使臣在京城里吃喝玩乐还没有玩够,就得回去了,下一次来的可能就不是他们这些人,大概是要换人的。
青妹还是在这天傍晚时分,发现了丈夫的异常,跑来问手帕交,关于她丈夫是不是使臣一事。
原本是打算瞒到大伯子离开之时,瞧着是瞒不住了。
“悦儿,是不是许谚要出使金州国?”
池小悦看向青妹,看到她一脸难过的模样,叹了口气,如实说了,事情的确是这么安排的。
“是为袁家的婚事?”
青妹都猜到了,池小悦点头。
“他真是傻。”
青妹心头苦涩,转身便往外跑,这一刻她只想见到丈夫,跟在他身边,好好陪着他。
公公走了,大伯子走了,家里就只剩下她们这一群女人了,池小悦更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此时的美岭山城,已经被地方世族们占有,那些曾经争着抢着想要得到的码头,被几大世族给瓜分。
被陈老爷抓回府上的许谡,今日成了这一场鸿门宴的陪衬。
许谡盘坐在矮几前,独自饮酒,神色淡然,不像是受人威胁的样子,反观眼前这一群世族,一边敬着酒,一边各自盘算着更多的利益和好处。
陈典史是几人当中最有权势的人,自然分到的好处更多,从官道到码头,以及分多少渔船村落,都有明细的区分。
以后美岭百姓要走官道就得收钱,得到的渔船村落采的南珠全部属于他们的私产,至于码头,更是几大世族向沿海一带做生意的门面,以谁为尊也是有讲究。
看着他们一个个算计着的样子,许谡叹了口气,终于引起了陈老爷的注意,沉声问道:“摄政王想说什么?”
许谡看向陈老爷,说道:“听了这么久,我算是听明白了,陈老爷你这是想统领整个美岭呢。”
陈老爷瞬间震怒,“住口。”
但许谡却是一句话将几位世族点醒,争来抢去,陈家落得好处更多,为什么,因为他有地方军的支持,是他抓了摄政王。
陈老爷看着底下一个个变了脸色的世族家主,连忙说道:“莫听摄政王的挑拨,咱们接着来谈渔村的事。”
然而这些世族却再没有了先前的配合,摄政王说得没错,国不可一日无主,美岭也是如此,难不成以后百姓的税粮也得几家谈判分着来收不成?
许谡却是笑看着这些恼怒的世族,直到陈老爷召集出府卫,几位世族家主才不得不噤了声。
“算了,瞧着你们也分不出高下,还是我来给你们做决定吧。”
许谡突然开口。
几位世族家主暗感不妙,果然在此时,无用带着一群黑衣人跳入屋中,外头已经传来打斗的声音,而屋里的无用带着黑衣人守在了王爷身边,冷漠地看向眼前的世族家主。
许谡喝了这么久的酒,还没有半分醉意,直叹美岭的酒不及燕北的烈。
许谡站了起来,双手背于身后,目光凌厉地看向眼前的世族家主,尤其是陈老爷。
陈老爷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在摄政王一入美岭道就将之抓了起来,连着他身边的护卫也都扣下了,为何他身边的护卫会出现在这儿,同时还带来了这么多的人。
难不成他被摄政王戏耍了?那么先前被迫写下的信,也是故意做给他的样子?
原本陈老爷逼着摄政王写信回京城,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给家里人报平安,还有些想恶意的气一气摄政王王妃,叶九昭没了的事,想必做母亲的会伤心难过吧。
摄政王明明这么配合,不曾想都是假的。
边城军很快冲了进来,不仅陈府的府卫全部没了,连着几位世族家主带来的护卫都已经没了。
陈老爷见势不妙,伸手摸向矮几下的机关,随即身下坐位瞬间掉落,转眼机关关上,陈老爷在众人面前消失。
无用赶紧上前寻找机关。
“陈典史走不远,派边城军守好几处码头,他便逃不脱。”
许谡接着看向这些世族家主,看到他们一个个跪了下来,哪还有刚才的嚣张。
陈府被抄,许谡带领着边城军将山城的官道封锁。
只可惜仅余下的边城军不足先前的一半,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能把守几处关口。
被抄的陈府,陈家族人女眷全部被关押,院中下人四散逃窜,有的乱军打死,有的下落不明。
转眼间荣华富贵的陈府变得鸦雀无声。
在陈府后花园里的一处密道中,陈府幕僚阿豫摸着潮湿的石壁一步步往前走。
陈府发生这么大的事,唯有这条密道还能藏人,当初幕僚阿豫与陈府西院的女子私会之时,便是因为无意中发现的这条密道,才让他几次脱险。
阿豫记得有一次密道走错了,发现有大密室,或许密室里有陈老爷储备的粮食,若是如此,他能在这地底下躲藏半年,等外头安生了,他再出去,就平安了。
凭着记忆,摸黑前行,直到石壁不湿了,甚至还越来越干燥时,他就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到了陈府储存粮食的地方。
就在阿豫心头欢喜时,前头似乎有了亮光,他心头疑惑,莫非粮库里会有灯火常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