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里都要溢出的情绪，一如曾经陶钰第一次想都世幡表白时一般。 都世幡并不喜欢这样的眼神，这种眼神带着些癫狂，让人觉得自己在面对一头野兽。 他把酒杯推到一旁，淡然道：“你还记得莫泰媛吗？” “莫泰媛？哼，我为什么会记得那样的人？”陶钰眉头一皱，不自觉地抿了一口红酒。 “那样的人？什么样的人？”都世幡垂眼翻看着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几乎没有赘肉，加上长期锻炼，看起来非常有力量。 陶钰眨了眨眼，哂笑着又抿了一口酒，悠悠道：“一个不自爱的人。” 不自爱？这个词形容后来的莫泰媛，或者勉强能算上，毕竟她没能从泥潭里爬出来，而是选择了随波逐流。 然而，对于曾经在学校里的莫泰媛来说，这个词当真是一点边儿也不沾，只能说是带着满满恶意的中伤之言。 见都世幡没有搭话，陶钰莞尔一笑：“别让那样的人扫了兴致，你知道的，我其实，我一直，嗨，不说这些，陪我喝点吧。” “我不喝酒。”都世幡淡淡地回了一句，略一沉吟道：“你也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你是在关心我？”陶钰的眼中瞬间有了光彩，身体往都世幡的方向倾了过去。 都世幡下意识地往另一边挪了挪：“都是老同学了嘛。这人生境遇就是这么不一样，谁能想到你竟然当了大明星呢？” “怎么，你觉得我不漂亮？不配当大明星？” “那倒不是，我只是记得在学校的时候听人说你家境不错，家里经营的是连锁酒店，我还以为你毕业后会帮着打理你家的生意。” “酒店那种事情有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明星吗？” 陶钰说着坐直了身子，轻轻晃动着红酒杯，看着红酒在杯中随着她的摇晃形成一个浅浅的漩涡。 都世幡瞄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在学校里你总是不怎么搭理我，毕业后更是连同学聚会都不参加，我根本找不到机会见你。所以，我就想，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当个大明星，让自己无所不在，让你无论如何都躲不开我，让你随时随地都能看见我。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你就会时时想起我。你就会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接纳我。 不，也不是，我也不是想要你悔不当初，我更想你能看到，看到我变得比原来更好，更优秀！这样，你是不是会对我有所改观？会不会主动来联系我？” 陶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与其说是在向都世幡倾诉，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可惜的是，她的深情表白，在都世幡的耳朵里不过尔尔，只是她个人的妄想。 或许在某些人看来，这番似是而非的表白很令人感动个，可是落在都世幡的耳朵里，他却觉得这人执念颇深，而且相当自我，怎么看都像个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都世幡依旧一言不发，默默地注视着陶钰的脸上表情的变化，他隐约感觉陶钰似乎有了一些醉意，只是不太确定，毕竟他对陶钰的熟悉程度并不高。 他现在的想法是，尽量让她多说话，再适时地刺激她几句，应该不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