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赵珂曼？”都世幡扫了眼尸体，又盯着熊沐芸轻声问道。 熊沐芸没有注意到都世幡的目光，她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粘在尸体上，非常笃定地点头说道： “不是。但是我可能认识她……那个，能麻烦看看她右后肩的位置上是否有一个蝴蝶纹身。” 法医抬头看了看都世幡，见他冲自己点头，于是将白布往下再拉开了一些，将尸体侧翻过来。 在尸体右后肩的位置，赫然有一只青黛色的蝴蝶，振翅欲飞的模样。 房间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熊沐芸的身上，等待着她给出答案。 这些焦灼的视线终于让熊沐芸从出神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她扫视了众人一圈，目光落在了都世幡的身上，缓缓地开了口： “她是刘彤彤，先袭影视公司的前台，昨天就是她收到了任总发去的消息，让她回办公室关门的。我去年夏天去先袭公司的时候，见她穿了一件吊带，正好露出了那只蝴蝶。所以……这脸我虽然不敢确定，但是这蝴蝶一定是没错了。”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法医见没人说话，默默将尸体放回原位，用白布盖了起来。 都世幡若有所思地冲法医点点头，跟着让众人随他一起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看起来有些憔悴的男子，穿着黑色的夹克，正在一面摆弄电脑一面嚼口香糖，听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瞄了一眼，冲都世幡点了点头，神情冷淡中又带着点微妙的不满。 熊沐芸打量了一下那名男子，又瞧了瞧西装革履的都世幡，忽然有些理解那人的眼神了。在熊沐芸看来，那名男子更像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刑侦警察，都世幡的装扮实在与这个警局有些不搭。 都世幡将三人引到一旁坐下，从办公桌上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又拿着笔记本和笔走过来坐下，开始和熊沐芸交谈起来。 “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刘彤彤是在你看到任总被杀后才接到任总的电话来到办公室的，对吧？”都世幡问道。 熊沐芸点点头，跟着说道：“可是，为什么刘彤彤会被杀？她的身上又怎么会有赵珂曼的身份证？那，赵珂曼是不是也出事了？因为我，我们都联系不上她。” 肖元瑶在一旁插嘴道：“我就说你应该联络一下老宣，让他去联络赵珂曼，毕竟他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熊沐芸脸上一阵尴尬，偷偷拽了拽肖元瑶的胳膊，让她不要说这些不想干的话。 都世幡瞅了两人一眼，又看向了雷哲，雷哲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这些事情。 “既然这样，那能不能麻烦你联络一下？”都世幡边做记录，边向熊沐芸说道。 “我，我试试吧，我之前已经删了他了……”熊沐芸说着，摸出手机。 熊沐芸的手机昨天下午就摔坏了，现在这个是肖元瑶以前淘汰下来的手机，拿给她先对付着，因此这个手机她既不熟悉也没有自己以前手机里的资料。 见她一脸尴尬又手忙脚乱的模样，肖元瑶叹了口，主动联络了宣帆，并且打开了手机的外放，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宣帆的声音。 “什么？你要找赵珂曼？哼，她可是真吃香呀！你找我也没用，我都已经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宣帆没好气地说道。 肖元瑶抬眼看向了都世幡，向他寻求接下来该怎么说。 都世幡指了指自己，肖元瑶明白了他的意思，冲他点点头，并将手机推到了都世幡的面前。 “宣先生，您好，我是警察局的都世幡，我们现在有桩案子涉及到赵珂曼，需要请您帮忙协助调查，您能否提供给我们赵珂曼的联系方式？”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显然宣帆被都世幡的一番话给震住了，过了半晌，宣帆才干咳了两声说道： “哦，我的确有一阵没有跟她联系了，要不这样，我把她手机号给你们。” 都世幡拿出手机，在宣帆念手机号码的同时用自己的手机拨出了赵珂曼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出振铃声，都世幡一手捂住话筒，对宣帆说道：“好的，宣先生，谢谢您的配合。麻烦您电话保持畅通，稍后也许还会联络您。” 不等宣帆回答，都世幡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推还给了肖元瑶，与此同时，一个懒洋洋且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即便看不见她的人，也能让人在脑海中浮现出一慵懒疲惫又傲慢的中年女人形象。 在都世幡表明了身份之后，赵珂曼的声音立刻从低沉变作了少女般的夹子音，并且在都世幡要求她到警局来一趟时，表示自己立刻就能赶过来。 熊沐芸听到赵珂曼的声音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见都世幡挂断电话，便想要离开。没想到都世幡让她在这里等赵珂曼来，熊沐芸一脸的不情愿，不过也猜到都世幡是想要让她做个认证，证明待会儿来的人的确是赵珂曼。 看到熊沐芸脸上的表情，肖元瑶便知道她心里不痛快，相当自然地挽起她的手，默默地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支持。对于她暖心的表现，熊沐芸也以微笑回应。 刚才坐在那里穿着夹克的中年警察站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都世幡的肩膀，示意他有话要说，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看不见二人的身影后，肖元瑶才凑近熊沐芸问道：“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熊沐芸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还有宣帆的联系方式，你不会生气吧？” “这有什么？”熊沐芸不太理解肖元瑶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 肖元瑶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