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
见男人被莫绍怼得无话可说,她差点没忍住问,谁说他不会花言巧语?
有鉴于明日还得靠人家解迷,自是什么话也没敢问出口,笑容可掬的回望莫绍,催促道:“莫叔不是赶时间?”
经提醒,莫绍颈项一挺,再认不过地拱手揖礼道:“姑娘放心,定让他们无力反抗。”
“好……”此等保证真叫人郁闷,不管什么答案都叫人心口不想一。
莫绍颔首领命而去,迅疾身影消逝在佛寺阶梯尽头。
承昀将人拉回香丝树林里,抵着健硕树身无法动弹半分,语气如饿狼般低哑危险地问道:“妳那笑容里几个意思?”
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颜娧低头抿笑,没有畏惧逼迫,葇荑轻解男人身上夜行衣衿带,还没来得及解成功,便叫人抓住纤手抵在头顶上。
俩人气息甜腻交缠不分彼此,她自是知道一句花言巧语与纯良不二的差异在何处,哪个男人能不介意被如此形容?
颜娧眼里尽是温柔可人,死命的为自个儿挣得一点缓和空间,主动搂上颈项,轻轻落下一吻在冷硬脸颊,讨好道:“我身边之人自是个个纯良不二。”
男人听得顺耳舒适,也服了她旋即做小伏低的讨好模样,果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可能吃的狼崽子!
抓下葇荑轻轻落下一吻,佛门清静地自是不能逾了矩,承昀纵身一跃取下枝枒间的衣裳包袱递上,玩味说道:“今夜我要当一回主子。”
角色转换而已有何难?颜娧唇际的甜人弧度,可心得人都快化了,不忘恭谨福身道:“是,奴婢遵命。”
包袱里的衣裳本就准备了他喜爱的湘绣君子兰圆领直缀,没点身份地位哪能穿得起?
今早入岛众人皆知延请来靖王军师协助相家渡过难关,如今她的脸面应当有不少人知晓,再顶着男相入寺不就摆明拿石头砸自个儿脚?
是以相汯早备下了适当的衣物偷偷带来,就等着他俩入寺一探究竟。
耗费了些时间躲在树荫后整理俩人门面,出现在眼前的成了气宇轩昂的世家公子,领着家中小丫鬟前往佛正寺参拜的模样。
这会儿佛正寺山脚下也开始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上山之人,多数为挽上发髻的少妇陪着老迈妇人,看衣着多数应为岛上讨海维生的船夫家人,估摸着也是趁着寺内祈福前来助念。
趁着没人注意也悄悄踏入不二门的上山队伍,随着接近寺院也逐渐听得杂沓却步履轻快的脚步声,还真是满寺院的练家子啊!
知客僧等在寺门迎客疏导,小沙弥穿梭期间协助引导,轮到他俩,知客僧敬称了佛号拦下俩人,恭谨说道:“施主,今日敝寺繁忙,不接外客。”
“无妨,受相家主所扰无法安歇,据闻相家不得入寺,特来此处寻求贵寺收留,自知贵寺今日繁忙,不求贵寺斋食,但求一处安身地。”看似受尽委屈的承昀,神情郁结,敛扇求告。
见男人取下腰际锦囊,颜娧福身接过,恭谨奉上请求道:“望请大师高抬贵手,许我家主子一席之地。”
知客僧眉间轻拧,再次抬眼确认,又不似画像今日随相家入岛之人而松了警惕,又见着小丫鬟知心可人的模样,深觉熟捻且佛缘深厚之感,有了年岁藏在掺了灰黑的长冉里的唇际,也不禁扬起舒心浅笑。
掂了掂手中银两应不下百两,心里也开始盘算该让俩人落脚何处,定下念想后,庄重威严地喊着一旁小沙弥道:“惟远,带两位施主到觉心院。”
“弟子遵命”惟远称了佛号后,严肃拘礼地邀请俩人道,“夜深露重,请施主小心脚下,随小僧来。”
俩人各自持礼别过知客僧,随着小沙弥在寺里兜转了几圈,终于在路经三处四垂亭与厢廊后,小沙弥终于露出了本性,眉开眼笑地问候俩人:“两位施主真厉害,今日监院身兼知客,他可不曾在望日接受外客。”
从腰际锦囊掏出了几颗饴糖,小心塞到惟远手里,颜娧佯装不解问道:“为何特意强调望日?”
“望日正殿三十六金刚罗汉诵课十二时辰不歇,寺内戒备最松散,这时候监院怎可能放施主入内?”对于监院审查后的施主,七八岁模样的惟远自是什么警戒都没有,问什么都掏心掏肺。
“为何如此重视望日诵课?”随在惟远身旁她没忍住抚了光洁的小脑壳,想来也是生活诸多不愿而来寺里为僧啊!
“为求渔事永续,织云岛望日渔船全数返航歇息,一求渔事平安,再求渔事长存,三求众生皆可度,妳说怎么不重要?”惟远偷偷塞了一颗饴糖入口,偏头身吸了口气,享受饴糖在口中融化的滋味。
“唔——”颜娧佯装一知半解的努嘴颔首,又问道,“你这么小念得来?”
若非察觉这么小的孩子亦是疾行健步,她心里真有点舍不得这么小的娃儿也得受巴豆之苦。
“我念不来没关系,可以守着师叔们的饮水补给,不管如何都有用处,有一日我也要成为那三十六金刚罗汉的一员。”惟远说得双眼里绽放着光芒。
“你真是个好孩子。”颜娧唇际笑意不减地又抚了小脑瓜子。
“觉心院可是寺里最好的院子,我们监院对你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