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悦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她心跳了跳,还以为是宫平打来兴师问罪的。
看到陶思远的名字,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宫平。
她接了电话。
“夏文悦,我订了位置,你等下来店里吧。”
“好。”
夏文悦挂断了电话,她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夏文悦咽了咽口水。
宫平那位谪仙般的男人应该不会来这种烟火气的地方吧?
尽管这么想着,夏文悦的心跳速度还是很快,她把小脑袋瓜偏向一边,透过不远处的镜子看到了那张俊逸出尘的俊脸。
夏文悦又怂又怕,直接躲进了花甲粉摊位的后面。
夏文悦背对着摊位,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她越是祈祷,越是事与愿违。
头顶响起一道低冷磁性的声音。
“夏文悦。”
夏文悦装作听不见。
宫平双手插在口袋里,长身玉立地站在街边,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
“夏文悦,我数到五,你要是再不出来就……”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夏文悦求生欲极强地站了起来,“不用数到五,我现在就站起来。”
这话说得真是又怂又勇敢。
宫平身边的男人王峰忍俊不禁,他问:“宫平,你一个古板严肃的人从哪儿整来一个这么有趣的小丫头?”
“硬塞的。”
夏文悦:“……”
说得她好像愿意进实验室一样,她也是被几个老宝贝硬塞进去的。
但她不敢反驳,想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垂着小脑袋瓜,“宫医生,实验……”
“明天中午之前做完。”
“保证完成任务。”
心虚的事情解决完,夏文悦的胆子大了一些,她眨巴着眼睛问:“宫医生,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毕竟宫平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来这里吃饭的人。
王峰诧异地问:“你在宫平的实验室里打杂,难道不知道他是海大毕业的吗?”
夏文悦当然知道,她问:“海大毕业就会吃路边摊吗?”
有的人在海大上了四年,也没来过这里一次。
宫平面无表情地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很穷。”
他一点都不觉得羞于开口。
夏文悦本能地反驳:“我不信。”
宫平怎么看都不像是穷人。
从他对吃穿用度的挑剔程度就能看得出来,
王峰帮腔道:“你的宫医生确实很穷,宫叔叔为了锻炼他,上大学之后就不再给学费了,他每次发表论文和研究项目的钱都去买设备了,经常穷得身无分文。”
“要不是守着医生好办事,我才不给他蹭饭的机会。”
王峰嘴巴上嫌弃宫平,实际上早就把他当做亲兄弟看待了。
夏文悦看着清冷矜贵的男人,怎么也想象不到他身无分文的样子。
就好像是神仙般的人物沦为乞丐,这落差未免太强了点,她脑海中根本没有那个画面。
王峰紧接着补充:“宫医生虽然蹭饭,却也好像是我求着要请他吃饭一样。”
宫平挑眉:“难道不是吗?”
王峰:“……”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整个学校就看宫平顺眼。
就算他对自己爱答不理,对他嫌弃到不行,他还是像个狗腿一样眼巴巴地凑过去。
宫平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也是他主动送饭给这位少爷。
夏文悦忍俊不禁,突然觉得这样的宫平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她问:“宫医生,你想吃什么?”
“他就爱吃这家花甲粉。”
王峰已经成为了宫平的专属翻译。
宫平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好巧,我也喜欢。”
夏文悦眉眼弯弯地笑着,跟宫平之间的距离好像近了那么一丢丢,觉得他也不像之前那么高不可攀了。
老伯笑着说:“年轻人,我还记得你。”
宫平温声道:“老伯,嘴下留情。”
老伯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不会揭你短的。”
宫平大学的时候整天埋在实验室里搞实验,不修边幅像个野人一样,他走在街道上,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
老伯越是不说,夏文悦就越是好奇。
宫平到底有什么短处啊。
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心旺盛地看着老伯,“老白,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就说说呗!”
没等到老伯的回答,额头迎来了一记暴栗。
“嗷呜……”
夏文悦吃痛地捂着额头,宫平提醒她,“不是有约吗?”
“哦对,差点忘了。”
夏文悦端起花甲粉就往烧烤店跑,还不忘告诉老伯,“老伯,我一会儿给你送锅。”
王峰看着夏文悦的背影,打趣道:“你的实验室里有这么个开心果,肯定不会无聊吧。”
“那丫头的专业素养很强。”
平时看起来蠢萌蠢萌的,但是遇到专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