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
姚丽苏挽着宫尧的手臂,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手指温柔地捏着宫尧,想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
宫尧知道姚丽苏的担心,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姚丽苏说:“宫尧,如果你想留在帝都的话,我……”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宫尧的手指抵在了她的唇瓣上,“我喜欢海城,那里让我遇见了此生挚爱。”
而帝都留给他的记忆全是不美好的。
姚丽苏没有说什么,夫妻俩依偎在一起缓缓闭上眼睛小憩。
闭着眼睛的他们没有看见宫老牵着宫懿进机舱,坐在他们身后。
宫老让空姐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空姐的动作惊醒了宫尧。
宫尧:“谢谢。”
空姐下意识地看向宫老,只见他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空姐淡然一笑,“不客气。”
两个小时后,飞机缓缓降落在海城的机场。
宫尧和姚丽苏起身离开。
宫老见状,下意识地要跟出去,却被宫懿拦住,他眨巴着一双天真无害的眼睛,“在出机口跟宫叔叔来一个偶遇不好吗?”
他现在追上去,不用想也知道宫尧说不出什么好话。
但等到出机口偶遇,他就算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宫老眼睛突然一亮,他笑吟吟地看着小家伙,“还是小懿够奸诈。”
宫懿不满地嘟起粉唇,“什么奸诈,这叫足智多谋。”
“对对对,爷爷用词错误。”
爷孙俩等到宫尧乘坐的摆渡车离开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走下飞机,乘坐下一辆去了出机口。
宫尧有托运的行李,夫妻俩取了行李往外走就看见两抹熟悉的身影。
姚丽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宫老,她下意识地看向丈夫。
宫尧的俊脸面无表情,但他抓着行李箱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收紧。
“我们走吧。”
宫尧抬脚要走,宫懿却惊喜地说:“宫叔叔,好巧啊!”
宫尧看着表情夸张的小家伙,“你确定是巧合吗?”
宫老前脚刚阻拦他回海城,他拒绝之后就跟着他来了海城,说着里面没有猫腻,他都不相信。
“当然了,我和爷爷听说海城的海鲜肥美,现在又是吃蟹的季节,就迫不及待想到海城来品尝一下。”
说完,小家伙还怕宫尧不相信,问宫老:“对吧,爷爷?”
宫老愣了一下,想也没想地就附和小家伙,“对!”
宫尧轻嗤了一声,“小家伙,你在撒谎之前是不是应该问问你的爷爷能不能吃螃蟹呢?”
宫懿回头,“爷爷,你不能吃螃蟹吗?”
自他有记忆起,确实没见爷爷吃过螃蟹。
他当时问过原因,他只说自己的胃不舒服,不能吃寒性的食物。
宫老眼眸微动,他说:“我吃螃蟹过敏。”
顿了顿,宫老又说:“没想到你还记得。”
如果可以,宫尧也不想记得。
他和闫莉到海城之后就在海边生活,她每次看见螃蟹,眼中都会流露出哀伤。
宫尧抓紧了姚丽苏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
宫老看着他清冷的背影想开口叫住,却又因为宫尧刚才的眼神羞于开口。
宫懿无奈地摇头,幸亏他来了。
宫懿可怜巴巴地问:“宫叔叔,我和爷爷来得匆忙,你能不能收留我们一晚呢?”
宫尧冷笑道:“堂堂宫氏集团的董事长和未来太子爷会没有住的地方吗?”
虽然帝都和海城有一定的距离,但宫家在海城也有部分产业,只要宫老一通电话出去,全海城的酒店都会敞开大门。
“我有睡眠障碍,只有在宫叔叔家里睡得才踏实。”
宫尧不相信小家伙的谎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宫懿气馁道:“我说的是真的。”
他离家出走到海城流浪的那几天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是到了宫家之后,他才找到了家里的温暖,很快陷入沉睡。
他之前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看来都是缘分。
宫老无力地说:“小懿,我们找一间酒店住下吧。”
宫懿却说:“宫叔叔是一块硬骨头,不硬啃是啃不动的,爷爷若是因为他的冷眼相对就退缩,永远都无法让宫叔叔敞开心扉的。”
宫老说:“我不是因为他的冷眼相对就退缩,而是每次看见他就会想起他的母亲,我愧对她。”
宫懿语重心长道:“爷爷,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别再把你对奶奶的遗憾落在宫尧叔叔身上了。”
闫莉已经离世,不管宫老多么愧疚,她都不会回来了。
与其生活在痛苦中,不如好好弥补还在这个世上的人。
“我现在要怎么做呢?”
宫懿说:“苦肉计,我们去宫叔叔的家门口求他收留。”
只是,宫懿担心地看着宫老,“您的身体可以吗?”
宫老才动完手术没多长时间,他担心这一折腾把爷爷折腾病了。
宫老点头,“我可以。”
他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不